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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妹妹最先来到。我上前抱住波丽姆,她爬到我的膝盖上,搂着我的脖子,头倚在我肩上,就像她在蹒跚学步时样。妈妈坐在我身边,搂着我们两个。有几分钟,我们没说话。过了会,我开始嘱咐她们要牢记哪些事情,那些事情我已不再能够为她们做了。
我告诉她们波丽姆决不能领食品券。她们节俭些,靠卖波丽姆的羊产的羊奶和奶酪,还有妈妈在“夹缝地带”开的小药店生意,还能凑活着过。盖尔会把妈妈没法种的草药采来给她,可定要详详细细把草药的样子告诉他,因为他不像我那么熟悉。他还会带给她们猎物――我们俩大约年前做了约定――应该不要她们的报偿,可她们也得对他表示感谢,给他些羊奶或者药什么的。
我不用建议波丽姆去学打猎了,因为以前我也教过她两次,可简直都是灾难。她到林子里就害怕,我打猎物,她就眼泪汪汪地,说是如果打到猎物,马上拿回家还能把它的伤口治好之类的话。她养的羊还真不错,所以我也就随她了。
我又对家里烧的柴火、怎么交换货物、上学等事嘱咐了她们番,之后我转过身来,紧紧抓住妈妈的胳膊,说:“定要听我的话,你在听吗?”她点点头,对我说话的强烈语气吃了惊。对要发生的事,她定也明白。“你不能再离开我们了。”我说。
妈妈低垂着头。“我知道,我不会的。我那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嗯,可这回你要控制住。你不能精神不振,撇下波丽姆个人不管。现在没人能养活你们了。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你在电视上看到什么,你保证定要坚持住!”我提高了声音,简直是在喊,声音中透出了对她切撒手不管的愤怒和恐惧。
她把搂着我的手臂拿开,自己也生起了气。“我那时生病了,那会儿要是有这些药,我会把自己治好的。”
她说生病,倒可能是真的。后来我常看到她把悲痛无比、神情呆滞的病人带回家。也许这真是种病,可这病我们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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