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到手心,然后抹到腿上,结痂的腿变成了难看的深绿色,可是却立刻不痒了,我轻松地舒了口气。我在另条腿上也抹上药膏,之后把药膏扔给芬尼克,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你的腿像烂梨似的。”芬尼克说。可是,我猜他也痒得难受,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也抹上药膏。是啊,腿上结的痂和药膏连在起看着确实让人恶心。看他那副难受样,还真让我挺开心。
“可怜的芬尼克,这是不是你这辈子最难看的时候啊?”我说。
“应该是吧,这是种全新的感受。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问。
“不照镜子就得了,那样我就忘了。”我说。
“我看着你的时候可忘不了。”他说。
我们把全身涂了个遍,在后背紧身衣没保护好的地方,也互相抹了抹。
“我要把皮塔叫醒。”我说。
“不,等等。咱们把脸凑到他脸前,再起叫他。”芬尼克说。
是啊,反正天到晚也没什么可乐的事,我就同意了。我们蹲在皮塔身体两旁,把脸凑到离皮塔只有几英寸的地方,然后摇他的身体。“皮塔,皮塔,醒醒。”我拉长了音,轻轻地喊他。
他慢慢睁开眼睛,突然像被刺了刀似的大喊起来:“啊!”
芬尼克和我瘫倒在沙滩上,笑得直不起腰来。每次想不笑了,可看到皮塔脸懊恼,就又忍不住大笑起来。等我们平静下来之后,我心想,芬尼克还可以,他不像我原来想象的那么虚荣或高傲,他人不坏。我正想着,只降落伞落在我们身边,带来了个刚烤的面包。回想起去年,黑密斯送来的礼物都包含着某种信息,只有我才懂的信息。这只面包传达的信息是:和芬尼克交朋友。你就会得到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