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时倾意还未作出反应,就被拽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就在她准备放弃挣扎时,一只手拉住了她。那只手的主人仿佛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侧。
如同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旅人发现了绿洲,时倾意紧紧地拉住那只手,贪恋着那份温暖。
“放手。”
时倾意隐隐听到了咬牙切齿的低吼。
为什么要放手?她一时也上了脾气,死死地拉住那只手。
那人似乎是妥协了,没再出声,也没将手移开。
“殿下,您歇着吧,这边儿我让白芷过来。”钟应顺见裴亦寒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连忙说道。
“嗯。”裴亦寒淡淡的应了声。
“贤妃娘娘那边儿好像听说了什么,正准备打听时姑娘的事。”钟应顺又道。
裴亦寒将手抽出来,“打听她?”
“是。”钟应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亦寒的表情,“听宫里的人说,是齐王殿下跟贤妃娘娘提的。”
齐王,真是好样的。
裴亦寒双手握拳,眼神冰冷,“去查,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
凉意被风裹挟,一个劲儿地向屋子里闯。躺在屋子里的娇人儿似是感受到了那股凉意,缓缓地睁开双眸。
“你醒了。”白芷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她。
时倾意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白芷姐姐。”
“你发烧了,多亏太子殿下发现你晕倒了。”白芷将药汁从药壶中倒出。
时倾意看着木质的床架,没做回应。
做梅花糕时,小忠子突然递给她一张字条。上面是齐王裴亦成的字迹,问她现在如何。
“时姑娘,小的是齐王殿下的人。他很关心你,特让我带这个给你。”
时倾意皱着眉接过,在确保周围无人的情况下,小声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小的曾在齐王殿下身边见过姑娘。”小忠子给时倾意搬了把椅子,“齐王殿下很是担心,特意让我把这个给你。”
虽不知小忠子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那时的她似即将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用梅花研磨的汁水做墨,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小忠子,托他想办法交到裴亦成的手上。
无论裴亦成是抱有什么目的来救她,她都必须要离开东宫。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替父母报仇。
现在,消息应该传到齐王府了吧。
“别发呆了,快来吃药。”白芷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好。”
时倾意坐起身,接过那碗黑漆漆的药汁。
许是有了离开的依仗,一向厌恶吃药的她竟直接一口饮尽。
药汁的苦压不住她想离开的雀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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