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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

不，不！我想挣扎，可是，迎面扑来的是幽深的潭水，仿佛是恶魔的血盆大口即将把我吞噬——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双脚仿佛被什么缠住，扑面而来的潭水在我的眼前静止。

“哎呀，干什么你！别乱动！试着看看能不能抓住身旁的树枝？抓稳了吗？别动，等我缓口气再拉你上来。呼——！好了，我们起使劲，、二、三！哎，我说你他妈的这是干什么？好好的你寻什么短见！累死我了，妈的！”

我躺在草地上喘息阵，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得救，于是，我抬头去看那个救了我的人——

借着夜光，就见眼前坐着个身材粗壮的大汉，他满脸的胡茬子，双大眼含着微笑正看着我。

这个时候，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是对自己的耻笑，我挣扎了下，嚷道：“你救我干什么？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哈哈，你还想死呀。你看你吓得脸都白了，还想去死你不怕鬼呀？”

我实际上已经没了想死的心，当下安静下来，挣扎着坐起身子，转脸仔细端详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才认出他是十二联的杨清徳。杨清徳是五十年代的老右派，在青龙山劳动了十几年，我跟他不是个联队很少见面，不过，他这人是个天塌下来能当棉被盖的人，很风趣也很会讲笑话，在我们林场非常出名，所以我才认识他。

被这样个人所救，让我心里稍微感到安定了不少，因为如果救我的是个小知青，他往上面报，那我可就成了“企图自绝于人民”，罪加等啊！

想到这，我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个头说：“老杨，谢谢你救了我！”

“哎，你这是干什么！”老杨拦住我说：“这不让我撞见了，我能见死不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