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书院

盹的，”老先生带着顾怀站在学舍外，一脸笑意，“只是孩童终究玩闹，做先生的，不仅要教学问，也要教会他们持身以正的道理，倒是颇费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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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做人确实要比教学问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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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顿了顿，细细品了品这话，那份担心也就轻了些：“这些孩子虽不是出身什么穷苦人家，但也多是掌柜伙计的子女，走科举入仕是行不通的，多半也是识字启蒙好为后日方便，做先生的若只想应付交差，是很容易的，但既然被人称了一句先生...老夫觉得还是该多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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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读书声里，在没有名字的书院教习二十余年的老先生背有些弯，顾怀心底生出些敬意，后世的老师谁都能做，但此时的先生...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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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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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间的交谈往往不算热切，看过了新任的教习，老先生也就放下了心，小包袱挂在肩上，拱手告辞后走得也算洒脱，顾怀注意到身后的读书声停了，回头望去才发现学舍的窗边挤满了一张张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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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个孩子带的头，读书声越发大了起来，好像在送老先生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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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里，那些小脸上挂满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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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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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要来做先生，小楼里书也很多，顾怀昨晚还是做了些准备的，只是这个年代的教育多半以经义为主，学生启蒙之后就得死记硬背那些大人都不一定懂的道理，所以昨夜顾怀随手翻了翻教材，就很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误人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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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孩子进学堂是为了读书识字而不是为了去走科举入仕，所以就算教学水平差了点也能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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