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颇安否?”花青烟眼中似有锐芒闪过,道:“花某一无所恃,可恃惟我。”口气颇为桀骜。江自流叹道:“元君秉性如此,江某敬服。不知携了多少‘火翎’?”花青烟三面无表情,道:“所在多有。”江自流道:“不知可否借江某三颗?”花青烟自怀中取出三颗火球,扬手掷来。江自流接了,道:“到时全仰仗花先生了。”花青烟更不答话,返身而出。
江自流微微一笑,继续发号施令,何帮设伏,何门诱敌,何派突击,事无巨细,可谓滴水不漏。群雄虽满口应承奉命而行,心中却各有打算。城府深者不动声色,粗豪者却将不满之情尽数写在脸上,江自流自都看在眼里。
不一时,诸人尽皆领命而去。偌大院中,只余江凌二人。
凌钦霜先前早欲开口相询,只是无隙插口,此时终于道:“江大侠,当真难免此一战?”江自流道:“教少侠白忙一场,江某心下难安。”凌钦霜叹了口气,道:“江大侠道他们当真会奉命行事么?”江自流笑道:“你说呢?”凌钦霜冷眼旁观,自也将众人神情看得真切,叹道:“只怕未必。”江自流道:“依你之见,江某计策如何?”凌钦霜道:“晚辈岂敢妄论,只是……”江自流道:“你担心他们不肯依计行事?”凌钦霜道:“除此之外,晚辈尚有两点疑虑。其一,大伙如此声张,大内侍卫岂能无所觉察?”江自流笑道:“你道众人齐聚于此,敌人便会茫然不知么?江某便是要打草惊蛇,调虎离山,方有连环之策。另一点是什么?”凌钦霜支吾道:“这……”欲言又止。江自流道:“但说无妨。”
凌钦霜道:“江大侠之计不可谓不妙,只是先是腐尸毒,再是凤凰火,如此赶尽杀绝,岂非……岂非……”江自流笑道:“你可是想说江某手段过于狠毒?”凌钦霜道:“正是。其实,大内侍卫绝非穷凶极恶之徒,只是或老无儿女所依,或壮有家小所累,皆为谋生,身不由己。似晚辈这般孑然一身,乃是异数。晚辈对内卫大抵了解,他们不过奸佞手中杀人之刀,绝非元凶首恶。”
江自流默然半晌,叹道:“谋生……谋生……人之于世,谁又不是为了谋生?天下滔滔,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内卫虽非大奸大恶,但为蝇头微利,为谋己之生,便可谋人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