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箫默然不语。忽听凌钦霜朗声道:“那封太师亲笔公函,诸位怎么说?”众皆一怔,纷纷叫道:“什么公函?”凌钦霜面色微变,望向秦伯箫。秦伯箫道:“公函在此。”说着掏出一封信函。凌钦霜道:“诸位,此乃蔡京亲笔公函,在下适才所言之事皆在信上,诸位便请过目。”当下交付罗清涎。罗清涎草草看罢,一言不发,便与他人传阅。
余北冥远远观望,心下寻思:“我那公函不过寥寥数字,他这封却足有三页,却说些什么?”眼见群雄观看之际大都心不在焉,草草览罢便算,自也有那不识字者随手撇开。
不一时传阅已毕,诸人交头接耳,大都面色凝重。
凌钦霜道:“各位以为如何?”秦仲林也大声道:“说话呀,怎都哑巴了?”罗清涎冷笑道:“有甚好说?尔等既言辞凿凿,这物证若与口供不一,岂非让人笑掉大牙?”秦仲林勃然大怒,喝道:“你这厮……”凌钦霜止住他,道:“你道此信有假?”罗清涎道:“是真是假,阁下心知肚明。”说话间忽地取下斗笠,道,“且看我额上金印!当年因那财主诬告我杀人,县官与他串谋一气,才让老子落得刺配沙门岛的下场。我怒杀公差,流亡江湖。若非如此,何有今日鸿鹰会?县官所作伪证,比你高明十倍不止!哼,今日任你舌灿莲花,罗某只当放屁!”众人本就将信将疑,听了这番言语,忍不住纷纷叫好。凌钦霜本处嫌疑之地,此时无疑火上浇油。
尹通忽地起身,缓缓道:“诸位稍安勿躁。”待众声稍歇,才道,“窃认为,此信乃太师府所出,断然无疑。”罗清涎道:“何以见得?”尹通道:“一者,信上之字乃‘蔡体’无疑……”话未说完,罗清涎便道:“那又如何?苏黄米蔡四大字体,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有甚稀罕?”尹通道:“罗兄此言不错,只此一点不足为凭。但这枚朱钤却是如山铁证。区区虽是草莽,却附庸风雅,颇有书画之癖。当年率众劫得一条官船,缴获不少珍贵字画,今尚悬于卧室之内,每日望穿秋水,爱不释手。”说话间竟满是陶醉之色。众人看得好笑,嘘声一片。有人笑道:“何不当你老子牌位供起来,早晚三叩首,晨昏五柱香?”一时哄笑不绝。罗清涎不耐道:“那又如何?”尹通道:“书画之中,却有一道奏折,正是蔡京手书。那折上朱印与此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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