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麻烦了。
赵小禹把手探出去,比划了一个高度:“这么高,五岁。”
羊倌老汉眯起了眼睛,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在其余四指上掐着,口中念念有词:“掐指一算,乌加河畔;叮叮当当,平安吉祥;瞎子睁眼,瘫子下床,聋子听见哑子唱,瘸子爬到泰山上,黄河有水不起浪,可怜可悲妙女郎……”
“你看见了?”赵小禹打断了他的絮叨。
羊倌老汉没答言,又躺倒了,把草帽盖在脸上,吆喝了一声:“嗷号,嘶——”
这是他自己发明的和羊沟通的特殊语言。
果然,有两只向远处跑去的小羊羔,听到喊声,乖乖地跑回来,躲在了大羊的肚子底下。
赵小禹低声骂了一声“老个泡”,开上车向东驶去。
赵筱雨问:“你还真信他的啊?”
“不然该信谁的?说不定他看见了,故意装神弄鬼。”
“那河深吗?”
“很深。”赵小禹说着,脸色变了变,吞咽了一口口水,“最深处大概有五六米……”
他不敢往下说了。
农村的孩子有个共性,夏天爱水,冬天爱火,附近十里八乡,年年夏天都有孩子在河里耍水被淹死,年年冬天都有孩子在野外放火被烧伤。
赵筱雨的表情也很凝重,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蒸腾着热气。
几分钟后,到了乌加河边。
这个季节的乌加河最美,一碧千里,芦苇荡、蒲林,一丛丛,一蔟蔟,摇曳生姿。
两人下了车,四下里张望了一阵,望见两三个同样是在找人的村民,跟他们碰了碰头,都说没找见。
赵小禹面对着河面呼喊了一阵,没收到回应。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么热的天,孩子极有可能下河耍水,一个五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河底的淤泥有多可怕。
可是河槽这么长,到哪里去找他呢?
两人爬上了河坝,站在高处呼喊,也没有回应。
河坝上是条黄土路,细末状的黄土,被太阳晒得浮荡在空中,路面上留着密密麻麻的羊群脚印,还有一道车辙。
忽然,赵小禹看见一串小脚印,歪歪扭扭地向南而去。
两人追随着那串小脚印,一路奔跑,跑了大约几百米,到了龙道处。
有了龙道的阻拦,黄土路改变了方向,通向村里,那串小脚印却消失了。
以前的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