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问心宽慰了姒启祾几句:“你呀,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装的多就想得多;想得多,心就乱了。心乱的时候谈感情,是靠不住的,这时候要结了婚,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结婚,姒启祾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就想到结婚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要想:如果他娶了阿初,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他会为她留下来,从此过上山林生活?又或者,她会跟着他离开,进入喧嚣的都市人生?不对,阿初说她去过外面的,但又回到了这里,可见她不喜欢外面的世界。除非她对姒启祾的爱是无可救药的,否则她才不会跟他走。那么,姒启祾对她的感情是否深到甘愿为她留下呢?姒启祾想了又想,感觉,好像还差一些。
送上了茶和饼,阿初回到桌边继续整理药材。姒启祾一面慢慢吃着,一面暗暗观察她:如果按照现在的美女标准,阿初可真不算是好看。略显棱角的脸,也不是白皙透亮的皮肤;浓眉大眼,天然红唇,毫无修饰,处处都透着原始本色,与精致秀丽可一点都不搭边。如果不是在墨脱,如果不是穿着一身氆氇袍,阿初这样的女孩,恐怕丢进人群就会立刻消失不见的。然而,上天让姒启祾在墨脱遇见了她,让她如神灵一般出现,成了姒启祾的救命恩人,让姒启祾完成了这场心灵之旅。姒启祾知道,无论如何,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忘记她的。
“怎么样,今天胸口还疼吗?”突起的话音,将姒启祾从游思中拽回。阿初收走了脏的杯碗,一蹲身坐在床边,手指落在了姒启祾的脉搏上。
姒启祾刚刚平静的心绪霎时又被撬动了,他感受到了血管的跃动,也听见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催着血液在周身中奔流,脸红了,耳也热了。紧接着是心虚,叫他想看又不敢看阿初,只能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觑着,可阿初的面色神情一丝变化也没有。
“挺好的,你的伤应该不严重,很快就会好的。到时候,你就能回家了。”阿初放开了姒启祾的手,又去收拾草药了。
姒启祾方才还热烈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谷,随之而来的是难言的烦躁,可又觉得这种烦躁是不应该的。混乱的情绪使得思维也混乱了,一些话竟不由自主地蹦了出来:“我原来是个消防队员,救火救人,还立过功。八年前,我跟兄弟们去天台山找几个大学生,结果出了意外。那晚下了暴雨,打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陡崖的土被冲软了,我们都滑了下去。我当时和队长挂在了一棵树上,可树枝还是断了,队长没了,只有我掉在了突岩上,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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