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绍以为是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他,又正好看清那道刚刚结痂、还沾着血迹的狰狞伤口,心里只剩下担忧,也没再细看便收回了手。
“你还知道疼,早做什么去了?惯会逞能,有勇无谋,教你的兵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齐绍一面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一面起身去拿伤药和新的绷带。
呼其图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撒娇似的向齐绍认错道:“小妈,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齐绍实则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后怕。
那夜敌袭来势汹汹,便是后来他与岱钦去迎战也打得凶险,若是他再晚一步,呼其图大抵就没命躺在这里治伤了。
而呼其图之所以会受伤,又是为了救苏赫,若不是他教对方要“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这小子哪会有这么好心。
齐绍清楚呼其图的秉性,思及此处,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都是他种的因果啊。
重新坐回呼其图床畔,齐绍扶着少年坐起身来,解下对方身上缠着的绷带,认命地开始为对方换药。
要换药还得先擦净伤口,齐绍下意识地唤人拿水来,下一刻,盛着清水的铜盆和干净的布巾便递到了他手边。
齐绍心无旁骛,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呼其图的患处,又撒上金疮药粉,再拿绷带细细裹好;方才端水来那人就在一旁给他递东西,手脚很是利索。
等把几处伤口都换完了药,齐绍长舒了口气抬起头来,才发现给自己打下手的竟是苏赫。
少年与兄长并不肖似的脸孔有些苍白,深色的瞳仁里只映着齐绍的影子,薄唇微抿着,神色十分认真。
苏赫虽与呼其图同是岱钦之子,性格却南辕北辙,除了上回被呼其图撺掇着说了胡话,他几乎从来没干过“坏事”,一向乖巧听话,无论是念书还是习武都极为刻苦。
然而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像他这般懂事反倒要被忽视,齐绍都差点忘了帐篷里还有一个伤员,心下顿时涌上几分愧疚。
他料理完呼其图,转头问苏赫:“你的伤……怎么样了?”
少年垂下眼睫,摇摇头道:“我伤得不如呼其图重,已经没事了。”
他话虽这样说,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来的伤处却并不像说的那样“没事”。
齐绍还记得苏赫受的是箭伤,狄人所铸的箭头三棱中空,角上还有倒钩,最易放血且不易拔出,若不慎中箭,大都得将那一整块皮肉划开或者剜去,苏赫这一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