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过红丝巾叠好,装进证物袋。他在韩副队和老陈之间来回看了两眼:“从颈间压痕来看,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根据尸僵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大约在十个小时,其他情况要等我做完尸检再下定论。”
现场勘验开始收尾,韩涛摘下乳胶手套,凝眉道:“老陆,辛苦你加个班,尽快出尸检报告,这眼瞅过年了,咱尽可能提高效率,争取尽早破案。”
老陆点了点头,继续收拾勘验箱。
这是一次并无特别之处的现场勘验,相比以往一些到处血迹斑斑的凶案现场,它显得挺不起眼。除了那条红丝巾,有些扎眼。
陈文明给老陆让出地方,退站一旁,一手拄腰,一手按在心口上,咧嘴轻嘶两声。
韩涛见状,猜他是心脏又不舒服了,便上前来扶。
陈文明一闪胳膊,倔强地掉头准备走:“我才五十七,离用你扶着走还得些年头儿。”
说完,他先一步往警车走去,韩涛嘿然轻叹:“这个倔老头儿……”
绥城市局刑侦一队副队长韩涛,成为警察二十年来,唯一生出的一点私心,就是希望陈文明的退休手续快点下来。
抛开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师徒关系不谈,陈文明中年失孤离异,孤零零过了二十来年苦巴巴的日子,作为晚辈,韩涛无法视若无睹。
久而久之,惦念陈文明这个小老头,成了他的习惯。虽然情分不再亲厚,但是一点善意的关怀始终没断。
上个月,陈文明心脏病刚出院不久,医生让在家里继续静养俩月,他出院第三天就骑着小电驴回了队里。
结果出现场途中,再次心脏病发,直接二进宫又住一回院。
这一次,医生的建议已经不是静养俩月,是长期静养,所以直接要求他尽快办理退休。
陈文明觉着五十七岁退休纯扯淡,且得再干个十年八年才够本,否则白瞎了三十年累积下来的刑侦经验。
为了不提前退休,他对局里各级领导软磨硬泡,结果却是枉然。
陈文明没想到,平常不冷不热的前徒弟在这事儿上,比老局长更铁面无私,咬死了逼他退休回家待着。
就为这,犟脾气的老警察最近没少跟他犯倔。
韩涛铁了心让老头退休养病,但该哄还得哄,谁让这老人家得的是心脏病呢。
车开上主路,他打开储物盒摸出一包烟,转手掖在老头怀里:“尝尝,一回抽一根,不准多抽。”
“呦吼,软包大重九呢,我一个野猪,哪品得了这细糠。”陈文明把烟拿在手上,稀罕物似的,翻来覆去细看,“抽出馋虫来就麻烦了,退休金那俩钱儿,可供不起这好烟。”
“老陈头儿,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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