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会新科状元郎去了。
良久,只见冷子舒出来,那苏元文忙上前恭敬施礼,主动道明来意,说是甫接到老家来信,称母亲旧疾举发,起不得身,怕是时日不多,遂星夜前来,领其弟速速回乡探母。
冷子舒闻毕,追问苏弟何人。
苏元文徐徐道:愚弟正是王爷书童苏宝儿。
冷子舒大骇,细一端祥,状元郎眉目与宝儿确有六七分相像。
此刻,忽闻一声轻呼:兄长。
来人正是苏宝儿。
那苏元文见了他,忙把母亲病危又学一遍,苏宝儿闻言眼圈泛红,泪水朦朦向冷子舒道别:
王爷,宝儿回老家一趟,待母亲无恙再回来伺候。
冷子舒怎舍得他走,可不放亦不合情理,只得应允了。
且说苏宝儿回屋整备包袱,冷子舒潜身立门口,觑听兄弟二人叙话。
只闻苏元文嗔道:你这痴儿,怎的如此冥顽不灵?我先前百般苦劝你,你偏不依,缘何非与这风流王爷待一处?
苏宝儿道:恁些年,王爷待我不薄,我待王爷也是真心。
苏元文摇头叹道:宝儿,你可知那冷子舒花名在外,端的一身赏花顽柳的本事,如今新鲜劲未过,倘过个十年八载,色衰爱弛,日疏日远,还不得把你抛闪了去?
语毕,屋内一片沉寂,须臾,哽咽声不绝于耳。
冷子舒顿感酸楚,只因这乖儿无别项短处,唯独妄自菲薄。自打苏宝儿成人后数次请其为妻,俱以身份低微不可高攀为由婉拒。
思及此处,又闻苏宝儿瓮声瓮气道:我哪里敢望与王爷天长地久,但求多处一日是一日罢了。
苏元文欲开口劝他,却见冷子舒推门而入,一把扯过眼圈红红的乖儿牢牢搂定在怀中,神色凝重,诚道:
本王过去委实猛浪,声名狼藉难免令苏大人误会。只是宝儿乃本王心尖肉,苏大人若欲讨要了去,本王无论如何允不了。大人与其费这番口舌劝宝儿离去,不若改劝他早日与本王成婚。
苏元文一怔,复又听他娓娓道来,语语真诚,言言恳直。仔细忖度,宝儿将养得白嫩滋润,委实不曾受罪,是以满腹愁疑渐消。
说话中间,那二人相搂相抱舍不得撒手,苏元文无奈叹息,人人都道女大不中留,自家是男大亦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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