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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男子狠狠吸了一口草烟,有些为难地转头对女人说道:“但他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了?”女人的声音在瞬间拔高,“人家有钱啊,有钱还怕什么?万一哪天就治好了呢?况且就算治不好,红豆进了他们家那也是吃香喝辣的,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还是说你还念着那个死了几百年的短命鬼?!”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男子抖了抖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烟斗,皱着两条干细的眉毛看着自己的妻子,“这话你都说了十几年了,还没有说够?”
闻言,女人从小板凳上猛地站起身来,走近男人使劲儿在他脑门儿上一顿戳,“我说了怎么了?说了怎么了?老娘还不能说了啊,安德福老娘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爹娘的份上,你以为老娘愿意嫁给你,你个没良心的!”
安德福不耐地皱着眉,但又不敢出口反驳,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我没良心,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那边都在开始催了,但你看红豆现在还躺在床上,这……”
“还能怎么办,”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桌上今早赵家送来的大鸭梨啃了一口,满口喷水地说道:“当然是送过去了,就算是抬也得抬进去。”
赵家送来的银两她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哪里容得了她反悔,左右是那个贱蹄子的女儿她才不会舍不得,要不是看在她还能帮家里下地干活,她早就把那姐弟两轰出去了,家里的粮本来就不够,哪还能养着没用的东西。
屋内,苏念恩只觉得自己浑身像被车子碾过的一样,动一下都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外面女人尖细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难道就算是死了她都摆脱不了夏如语吗?
苏念恩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因为她不想再看到夏如语那张脸,但外面那道越来越大的噪音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楚,也让她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