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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不明就里,待得那本册子被递到自己手里,裴砚翻开一看,心里直打了个激灵:“这么多?!”
他愕然抬眸,太子冷笑:“励王的手伸得够长,德妃也没闲着,这事若被呈到父皇面前……”
裴砚竭力平静地缓着气,后背还是生出一股恶寒。
若这事让皇帝知晓,励王或许还能留住一命,毕竟虎毒不食子,但德妃就未见得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当今圣上一颗心全在发妻身上,德妃和淑妃都不过是尚寝局在陛下大婚前送过去教陛下“行事”的宫女,陛下对她们没什么情分,只是顾着她们的资历才赐了四妃的位份,想让她们安稳度日。
这是一份恩典。是恩典,就得好好接着。如今励王将手伸进东宫、德妃身上也不干不净,只消被捅到皇帝那里,赐一杯鸩酒要了德妃的命就是敲打励王最好的办法。
天家这道门内,从来没有那么多温情。这一点不仅裴砚清楚,就连在父母百般呵护下长大的太子,近来也愈发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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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强定着心神缓了口气:“殿下想怎么办?”
太子怔怔地望着房梁,闻言蓦地笑出一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