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谬赞了。”
我上前朝他行了礼,便在他身侧的矮桌前跪坐了下来。
许是最近章台宫跑多了的缘故,现在的我倒是半点拘谨也无,轻车熟路得很。
“父王心忧天下,为成大业劳心费神。儿臣不才,不能为父王分忧,便只得在这等小事上多下功夫,愿父王身体安康,方能佑我大秦万年盛世。”
这些话倒的确发自真心,虽然我心中对这个父王的感情十分复杂,但却不能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位伟大的帝王。可历史上他却不足五十周岁便宾天而去,想来这与他几十年来昼夜不息的操劳绝对脱不了干系。倘若他能多活二十年,历史上的大秦帝国又该是何等样貌,倒当真是使人期待。
“哦?你是在笑孤身侧没什么知冷知热的体己人?”他朝我挑了挑眉。
“儿臣绝无此意。父王身边又怎会缺贤淑体贴之人?”
看看后宫那庞大的美人队伍,他要是缺人关心那才是有鬼了。
他的唇角勾了起来,“确实不缺。孤之长子,温良谦恭,心细如发,可不正是「贤淑体贴」之人。”
“父王。”我有些无奈,如此正儿光明地调戏儿子真的没问题吗?
他大笑几声,掷下了手中的笔,转过身子来看着我,“昨日里给你的赏赐,你可还满意?”
他果然还是问了,我拱手揖道,“父王赏赐,儿臣不胜感激。”
“哦?滋味如何?”他却并没有如此放过我,继续问道。
我心下有几分赫然,面上却是不显,只道,“尚可。”
回应我的仍旧是一道充满豪情的笑声。
“只是尚可?孤的儿子眼光甚高,看来下次须赏你个王室公子才好。”
我忍不住嘴角一抽,送完贵族世家再送王室公子?这个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儿臣以为,儿臣年纪尚轻,不应沉溺于美色之事。”
“年纪尚轻?孤和你这么大时,早都继位多时,姬妾成群了。”他满不在乎道。
“……”
我一时无言,他十三岁继位,在这些方面,我自然比不上他。
他又一次靠近了我,伸出手来摩挲着我的脸。
我知他只是觉得我有趣,故意逗弄我罢了,只是我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早晨刚醒来时自己也曾描摹张良面容时的画面。
一时心下一荡,我抬眼看着他,那双眼睛里依旧是我看不懂的东西,动作之间却姿态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