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也做不到。
西蒙只能站在仿生人视野的死角,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那一天的暴风雨摧毁了岛上的畜棚,他们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它们重新打理好。
打扫时,西蒙看着莱诺的脸侧,试探性地问道:“下雨那会儿……为什么不把窗户关好?”
“嗯?”莱诺茫然地抬起头,“嗯……为什么呢……”
他似乎在想,可却始终没有头绪,最终只能冲着西蒙微笑:“大概是因为想琳雨吧?”
——他忘记了。
连同那时那样的惊恐一起。
连同他被自己的过往笼罩而不可自拔一起。
所有这些被丢进旋涡,不停地搅拌、搅拌、搅拌,而后只在那些瞬间从处理器里溢出。
“就算是仿生人,也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们的处理器有其极限,如果超过容许上限,最终会造成数据反溢。
再往上,令处理器超负荷的数据会被封存及碎片化,以此来竭尽全力地确保处理器正常运转。
实例并不多。
即便在仿生人自己的网络里,也无法找到多少相关案例。
——如果碎片累积得过多,就总会有一两片掉落下来。
以人类的角度而言,那既是闪回;而以仿生人的角度而言,那是碎片整理。
能够够找到的实例同样很少。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莱诺都显得少见而特殊。
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应对,而他本身的状况也不适合被太多人知晓。
更加没有人知道,如果强行打开那个封存的盖子,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西蒙想过很多,他看着莱诺整理损坏小棚时的脸侧,最终干巴巴地、吐出了一句:“下次不要再那样做了。”
哪怕是仿生人没有感冒一说,被暴风雨刮进屋里的杂物与雨水也相当难打扫,更不要说家具之类的可能因此而损坏——
莱诺听着他那些言不由衷的絮叨,最终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他说:“我尽量。”
——他只能够说“尽量”,而无法说“一定”。
西蒙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那个词降临的瞬间,他的呼吸好像被透明的罩子笼罩。
那罩子密不透风,任何气体都无法通过它完成交换,他仍能呼吸,只是每一下都吸入了更多无用的气体。
他很少再梦到自己把莱诺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