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望,却分明看见蛛网之下,佛像眉目平舒一派宁和,周身动静,未敢让他动容。
我忽然明了:好像就是如此。
只是佛因为是佛,即便香火不再,蛛网糊身,佛依旧是佛。
而我从前借着一个身份过活,是我也好,是原本的齐文裕也好,这个身份活着,其实就毫无差别。如今这身份没了,我从京城这个无形牢笼脱出,虽往后就漂泊无定,现在也只有破庙栖身,可到底此刻,我终于是我了。
我是我,原来对我这样重要。
想到这儿,我顿时觉得浑身通泰,忽然又有了兴致,盯着佛像看得出神。这时听见有人喊我,我转头一看,陆云暮正站在门口看着我。见我看向他,这才朝我又走了几步,也抬头看向了佛像,问我道:“你在看什么?”
我想了一下,朝佛像拜了几拜,然后回答他:“看一些人生道理。”
陆云暮听我说完忽然笑出了声,却也对着佛像拜了几拜,而后才朝我道:“难怪人人困惑了总爱来拜佛。文裕,这几日以来,我终于看见到你笑了。”
我听得一愣,再一想这些日子过得兵荒马乱,我不敢冒险走官道,陆云暮只得带我在山路中跋涉,所幸宋小哥给的包袱里居然有不少耐存的干粮,这才没至于饿肚子。这几天睡的是沿途的山洞和破房子,一路疲惫不已,我又想不通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也的确没分出心思去管自己表现出个什么模样。
可连我自己没都注意的事,他却全为我留心了。
想不到这点时丝毫不觉,现在就只剩下愧疚了。自始至终都是他在为我筹谋,我却只想着自己,全然不顾他是不是难过,心情又如何?他因为我进了天牢,我没去过那里,可想也知道,里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即便后来伤都好了,可等待死亡的感觉,哪有他当时和我见面时的风轻云淡?
陆云暮,陆云暮。
我忍不住默念他名字,忽然觉得心跳如擂鼓,急忙去看他的眼睛。他果然也正低头看我,眼光若明星,似乎是要与我说什么。可我又着魔一般盯着他的嘴唇,什么也没听到,只知道再回过神时我把他按在火旁,与他唇舌交缠。分开时我稍稍抬头,鼻息交汇之间我依旧沉迷地看他,忽然就有他从此往后只属于我实感来。他长得那样好看,那样合我心意,我何其有幸,要与他相伴一生。
陆云暮躺在地上,原本只任我盯着他看,忽然抬手按住我的腰,我只觉一阵眩晕,他便已覆在我上头。
他一手撑在我脑后,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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