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良人归,鸳鸯竟难成双对;又或是——对镜愁云,叹这春闺梦几许,终抵不过岁长情渐薄,徒憔悴。
洛言之初听时便有些好奇,再一问这曲子谁写的,词中唱的又是谁,便觉得甚是有趣,于是游历途中,也顺带搜罗了不少。
最出名的如《二骄争宠》,从小说改编成词曰《双骄记》,以其文词香艳、闺中描写生动而着称。所谓双骄,自然就是当朝太子房里最得宠的那对。
晦涩难懂但颇得他欣赏的如《枕上闲情》、《梦还魂》、《双鱼合欢记》,论文采绝非等闲,甚至让他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欲要结交的情结来。可惜写这种大不讳文字的,十有八九用的都是江湖名,什么六竹居士、采菊公子,难寻着人。
闲话压下不提,且说这风评。
那些艳词尚且有迹可循,姑且将信将疑,但夹杂在其中、说太子是品性奇差的无能之辈,乃至引申出对太子党明嘲暗讽的言论,就颇有些耐人寻味。在他看来,若说史煜无能,那这世上“有能”之人,恐怕也数不出多少。
正所谓堵不如疏,若一味禁止只会适得其反。至于如何应对,想必太子殿下已经给出了答案。
“……只怪那,乱世不肯遂人意,生死已是天注定。扯着白绫三尺作嫁,再抹这鹤红妆。泪涟涟,怎舍得半响贪欢如意郎。阎王殿前,诉这几番痴心肠,黄泉路上,饮那三五碗孟婆汤,前尘了却勿念想,可怜有情不成双,只当是做了荒唐梦一场。”
鸩酒染湿白绫,白瓷当啷落地,尾音渐颤着熄了,一曲终了。
秋风萧瑟,几片残叶被风吹着落在戏台上,台下仅有的听众缓缓鼓掌,分明还有些意犹未尽。古往今来,能听这么一出以自己为题材的戏,且故事写得居然还不错,不说独一份,也算难得。
史煜问:“这本是谁写的?”
顺心跪在戏台上,答:“这出叫《半响欢》,写的人没留名。”
史煜点头:“有意思,还有别的吗?”
顺心道:“坊间能找到的您都听完了,这几月里也没出新的,真的没有了。”
史煜喝了半壶茶,琢磨着,向一旁道:“如意,你说这本该不该禁?”
如意扇着扇子的手停了,眨巴两下眼,没动。
史煜再自答道:“禁了实在可惜,可不禁未免显得我脾气太好,与这戏词中所言不符。”
顺心道:“若大人真若那戏中所言一般,顺心又岂有命留在这儿给大人唱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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