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送去阁中训练,进行一系列见不到光的残忍手段。
他们将孩子培养成肝脑涂地的死士,“锻造”成最锋利的刀刃,再明码标价地售卖给名门世家。
柳染堤抿着唇,长睫微垂,声音愈来愈轻,漫在香炉缓缓烧起的白烟中:
“…那惊刃呢?”
室内一时极静,唯有铜炉中的香木缓缓燃着,扯出丝缕的白烟,盈了满室清冷。
寻月认真思忖好半晌,踌躇着回答:“应当是孩提时,不过三四岁的年纪。我被抓来那会,她已经呆了十几年。”
柳染堤拢着折扇,极轻地点下头。
她未曾一言,用折扇抵着桌上零零散散摆着的好几碟小食,往寻月那边推了推。
寻月年纪小,也是个孩子心性,高高兴兴地咬着花生米,道:“惊刃姐姐在暗阁中时可厉害了,各种试炼都是第一,倘若是鼎盛时期……”
说着,她仔细打量了柳染堤一番,道:“应该比你厉害很多。”
柳染堤闻言笑笑,轻声道:“是么。”
寻月咯吱咯吱吃完一碟花生米,正咬着麻花卷时,忽地愁眉苦脸起来。
“唉,惊刃姐肯定是去护着主子了,杀害容夏那个人十有八九就在这画舫上,万一几人撞见了,会不会对她不利啊?”
寻月嘟囔道:“虽然刺客肯定奔着主子去,但要是误伤了惊刃姐可怎么办。”
柳染堤倚在窗边,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道:“这倒不会。”
寻月嚼着麻花,神色严肃:“你又如何能断言?那人能够在重重守卫下闯入容家,无论是武功、轻功都绝对是顶尖级别,而且——”
她忽然顿住了。
柳染堤笑盈盈地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柔声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寻月人都傻了,结结巴巴地:“我、你…难道……”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柳染堤笑着颔首,道:“嗯,是我杀的。”
画舫缓缓行驶,江水在耳畔温吞涌动,香炉中升起的烟好似银白锁链,锁住她、绞住她。
寻月哑口无言,额间渗出细汗,心中一阵阵发凉。
柳染堤在唇上点了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分明是在笑,漆黑眼瞳中却乌沉沉的一片,望不见任何光泽。
“你方才吃那糖丸有毒,解药在我手上,替我保密,不许与小刺客说。”
她慢悠悠道,“现在,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