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有些怔然。
风卷枝叶婆娑,罅隙间漏下丝丝缕缕日光,寂然深林之中,只有她们的马车在缓慢行走。
惊刃把着缰绳,粗粝麻绳磨着手心,微有些刺,有些疼。
身旁灌木动了动,惊刃下意识望去,便见一只受伤小兽跌跌撞撞踩着枝叶,腹部割开道豁大口子,不止淌着血。
那豁口极深极重,似乎是遭豺狼一类撕咬的,那小兽强撑着走了几步,跌落在地,死了。
忽的一阵狂风涌过,惊刃眯了眯眼,便见枯叶似雨般纷扬落了满地,再转头去往时,那小兽已被落叶掩了,再不见踪迹。
惊刃呆呆地望着那位置,凌冽的风挂打着车厢边缘,将她衣领卷得凌乱,在胸膛处扎了一刀。
就在不久之前,她领命去刺杀秦国郡主,竭尽全力、以死相拼,负伤周旋许久才活着回来。
可是主子……
可是主子却不要她了。
惊刃依稀地记得,自己浑身是血栽倒在容府门口时,模糊视线中望见了主子。
她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主子自己完成了任务,喉腔却只溢出血来,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主子呢?
主子披着那件华贵的白狐裘,白葱般的指捂着口鼻,向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血污染了白裘。
“…竟然没死,”主子喃喃低语着,向身旁几名侍卫吩咐,“抬回院落去扔着,不要寻大夫,不要送药。”
寥寥几句话让她心跌到了谷底,喉中翻腾起苦意,惊刃默默受了,在石床躺了数十日,硬是在高烧后抗了下来,在院中安静等着主子的下一个任务。
其实,当时惊刃不太明白那苦究竟是什么,直到今日,才琢磨出几分意味来。
那叫“难过”,
是满心的“委屈”。
飞鸟扑棱而起,振起阵阵碎裂的响,惊刃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攥紧了缰绳。
往日里她成月成年地在外为主子奔波行事,都从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怨言。
暗卫不过是主子的一条狗,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揣测主子想法可是要大忌,轻则领十下尖勾鞭刑,重则要斩头谢罪。
她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命是主子的,本就该死在黑暗中,又有什么资格觉得“委屈”,觉得“难过”。
可如今不过区区数十日,她竟然生出了如此离经叛道,如此罪大恶极的想法——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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