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寄怀望向平章帝,眸中情真意切:“陛下圣恩,民女万万不敢。只是民女昨夜梦见一池碧水,近看只见其中万鲤翻腾,醒时仍念念不忘,想起听祖母提起过,说是有鱼入梦,家中长辈不宁。”
“祖父身子沉珂多年,寄怀也不曾梦见过如此不祥之物,偏偏是在换回女装的当夜如此;民女自幼被送离家宅,然心中不曾有一句怨言,只期父母长辈能不为民女的命数所累。之前陛下赐婚,民女想陛下乃真龙天子,赐婚给民女的真龙之气定能镇住民女与生俱来的不详,然昨夜梦起至今,民女实在惶恐,念自身与父母终究是有骨血之连,怕是陛下的予民女的龙气随日弥消,这灾祸之命再累及父母。”
轻轻挣开平章帝的手,再次俯身一拜:“只求陛下能准许民女日后衣食住行皆同往昔,行男子之举,想来这样,即使民女身上的龙气不存之后,那勾魂索命的无常鬼也再认不出民女;若陛下觉得民女如此是不和规矩有伤风化,藐视圣意,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民女也甘愿自裁赎罪,只求陛下不要误认为是民女不满于赐婚的圣意故意违逆。”
平章帝背手而立,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也是,是朕之前疏忽了,我朝向来是以孝治天下的,寄怀如此孝心甚是感人,也是你祖父父母教女有方,也罢,起身罢,朕许了你就是;只是这事关乎你夫家颜面,还是不要伸张为好,慕儿我记得你私邸好像没有内宦,侯府里是有的,可以调来几个陪伴寄怀日常出行护她周全。”
“臣遵旨,谢陛下恩典。”
“民女谢陛下恩典。”
两人一道起了身坐下,平章帝也没有久留,道是先去御书房批改送来的奏章,留皇后和新婚的小两口谈谈,让常慕和皇后叙完话之后再去御书房见他。
皇后刘氏乃是常慕母亲的亲姐妹,两人皆是出生将门贵女,对常慕也是自小疼爱不已,常慕娶妻这一事上她虽也有诸多不满,对皇帝的这一举颇有微词。她与平章帝是少年夫妻,但怎奈天威难测,她也不知这桩如何看如何奇怪的婚事,是否是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对刘家与常家的一次试探,是以在有太监宫女这些奴才们守在一旁的情形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谁知道其中哪些人就是皇帝的眼线。
但她也是委婉的提点了常慕几句要对新婚妻子温柔一些的话,是因着那赐婚时送到侯府的白纨今一早便送进了宫来,上面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是吓了她一大跳。悄悄觑了一眼平章帝的眼色,也没瞧出什么来,但依旧是怕外甥对这婚事有着情绪苛待了童小姐,遭了平章帝的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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