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沾满了乳头,混着别人的血,有些像羊水。
焦臭又潮湿的一具具尸体被海浪送到身边来,我努力去操控失灵的四肢,像个婴儿,颤抖着将手叠在它的蹼上。
“谢谢……谢谢您。”长久未用的声带仿佛被劈开,声音粘连着,水珠顺着脸滑下,我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它的鳃张阖着,或许以一种我无法捕捉的波段做了回应,脉搏透过皮肉传导在他的骨骼中,我努力笑着,告诉它我的确是彻底活过来了。
眼球在苍白的眼皮下滚动着,它歪着头,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关切,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立即站起来。它半身伏在水中,光影斜了,隐约能看见腰间与皮肤交接的锋利鱼鳞,还有那条漆黑的尾巴。
我比划着解释:“我太饿了,得到岸上去搞点吃的,还有火。”望着它的眼,看着白色瞬膜的边缘,我多希望它能陪我同去。
它眨了眨眼,视线锁在我身上,最终像是妥协,放开我,滑进了水中。
我跑上岸,衣衫早不知所踪,裤子也被扯出一个大洞,身上的沙在奔走时落下来,比干燥的沙滩颜色稍深些。脚趾在地上踩出的坑越来越浅,直到踏入了丛林,我站在湿润的泥土上,四周探寻着,植物的枝桠肆意伸展着,像罩起一片不透光的穹顶,夕阳在我身边勾出危险的暗红光芒,像是将要熄灭的火。我向里每踏一步,都能听见有躁动不安的怪声做回应,赤道边缘的夜或许不算太冷,但风却把汗毛吹的立起来,我只捡了些枯枝石块回去。
它仍趴在原处一动不动,视线一直锁在我身上,不像在看猎物,像我儿时戏水,母亲站在岸上看。若我赖着迟迟不肯上来,她就等我游到水边,喂我饭吃,父亲总训斥我,因为我的不体谅。
我吸了吸鼻子,一无所获地逃离了陆地上的战场,坐在它面前,有些羞郝,装甲与武器就像人类的外骨骼,而我几乎赤裸着,幕天席地,像婴儿一样脆弱。胃壁相互摩擦消化着,我埋着头,把枯枝堆起来,在尸堆中翻找出被砍断的半截绳索,做了火弓。努力回忆前些日子在别的岛上学到的钻木取火,还记得老船长总念叨,海盗的时代要终结了,趁早滚回岸上去好好呆着,做学徒也好过烂在鱼肚子里。
可我从来不聪明,学什么都慢,天也黑了,绳索也磨断了,只见到半点火星,还未来得及捂就熄了。掀了一把垂下来的额发,水泡碰着海水结的盐,痛得我抖了一下。
我听见边上有细碎的声响,一条开膛破肚的鱼顺着浪被推到身旁,血迹顺着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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