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教训一下这兔子精,可听到人后半句,一时间也愣了愣神,一把将坐在那青石井上的氿绒拉至身后,低头细瞧,只见那枯了数百年的井底,确是源源不断的涌着些许孱弱的泉,而井边,也在自己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悄然长着些许细嫩的花草,点点,几不可见。
戊岳哑然,一时也不知应作何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那扰人的嗓门又是打断了他的思量:
“你瞧,戊岳,井里有水了,你的地蛋便可长得更大了!”那兔儿似是颇为高兴,戊岳却觉得有些莫名,抿了抿唇,并未言语。
事儿总是让人猝手不及,此间还未等戊岳反应过来,便听得哗啦啦的一阵叶响,戊岳回头,只见那巨柏敛起了枝条,与氿绒贸然撞入时截然不同,枝敛叶密,豁然开朗,从而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杵着长棍的男人,大大咧咧的摇晃了进来,而男子身后,跟了一个高挑细长的美人。只是美人皆是难以一睹真容,那高挑美人头戴一顶乌纱,靛色纱巾便是将那面容遮了不少,只瞧那身段便可知定是绝色,广袖间的一双手,更是惹人心动。
“头儿,回来了。”那杵着长棍的男人打了个花儿,把长棍架在了肩上,歪着头将那戊岳身后的一抹白上下冷冷的打量了一通,嗤了一声,道:“就是那逼崽子创的我?啊?你也不管管?戊岳——”
戊岳移开了眼神,清了清嗓子。
“嗯,阿百,事情都办妥了?”老板交代的活儿,永远优先,此乃亘古不变的真理。
“妥了,我问你的话呢,我在山下帮你打听事儿,这逼崽子差点一下把我魂儿创没了。”阿百凑了过来,绕过戊岳的身子,看了一眼人身后的少年,露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一张俊脸,拧巴成了一团,仿佛这般,才显得他有了些年岁,满是狐疑与不解。
“这啥玩意儿?豕?”阿百追问道,伸手扯着那少年的胳臂就往外拉。“我怎么没见过咱们山上有豕的?几百年前不是早饿死了吗?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午山。”
戊岳黑漆漆的脸有那么一瞬,更黑了。
氿绒被他扯得生疼,忍不住气哼哼的张嘴就是要啃,一口白牙,嚷嚷着:“甚么混球!且给我放开!我有名字!你且给我放开!”
阿百一瞧这一口白牙,便是心里有了谱,却也没撒开手,反倒是伸手在那氿绒鬓处一摸,登时扽了两个长长的白绒耳朵出来:“好家伙,哪儿来的兔子精?杨舒,看来头儿是给咱们准备开荤了!”毕竟能把自己本元给创得抖了三抖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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