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很多年,自以为对人性,已经拿捏得驾轻就熟。但此刻的柳停霜,真的让她感觉困惑。柳停霜因她的行为生气,无非是气她品德败坏,气她损人清誉,又或是,气她夺人所爱。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烛光下,柳停霜的眸子忽明忽灭,如一颗晚星:“你身为朱陵太虚宫的弟子,我的师妹,我和师尊是有义务教育你,爱护你的。你有师尊、有同门,为何要将所有事都藏在心里,不肯倚靠师长?待到藏不住了,又一个人溜走,是觉得其他人半点也靠不住吗?你一点儿也不肯相信我们吗?”
“我……”方晌语塞。
她心里很明白,水叶叶是好人,柳停霜——实则也是好人。
但性格使然,她也很明白,一个人好不好,和能否将退路交给别人,是两码事。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点痛楚。方晌撇开目光,不再去看柳停霜:“师兄,我就是这种人啊。”
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心痛,晚小安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柳停霜摇摇头,并没到认可她的话语,而是说:“你犯的错,依照朱陵太虚宫门规,当禁足叁月。”
只是禁足叁月?连晚小安都觉得这惩罚太轻了。
方晌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她因为贪玩,待到太阳西沉,才匆匆赶回了家。面对焦急的父母,她本以为会得到一顿责骂,却只是被母亲拂去脸上的尘土,抱在怀里。
有点像那时候的感觉。方晌沉默,片刻,轻声道:“既然如此,叁日后,我愿回鱼子峰禁足叁月。”
对于她的认错,柳停霜很满意。
方晌恭敬地站在门边,半天也不见柳停霜行动,有点疑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