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解数,又是哀求又是威胁,执拗得费闻无法再驱车前进一步。
费闻气得下车自去冷静消气,谢摘一个人留在车上,颈子倔强地扭着,脸偏向车内,说什么也不肯去车外看一看。他内心对自己的嫌恶,几乎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若不是他,爹爹绝不会早早离世,而费闻出于与爹的深厚交谊照管他几分,他却生出这些不容于世的念头。茫茫世界,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说不尽的罪孽,却没有一个让他皈依的落点。
车幔被人掀开了,谢摘听见动静,还以为是费闻,仍旧梗着颈项,不愿回头。
却听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谢摘。”
谢摘愕然回头,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令他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你是……谁?”
那张他理当非常熟悉的容颜近在咫尺,嫣红的唇微微一弯,叹息般吐出几个字音:“我想求你一件事……”
不久之后,费闻去而复返。这一回上车之后,车辙缓缓,蜿蜒向留春山庄。
那是谢摘与舒汲月最初相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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