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舒汲月的喉咙,另外一只手却只想隔空抚摸他。
舒汲月说了最后一句:“筝儿。瘦了。”
谢筝就像被人猛地抽打在最致命的关节一样,倏地撤回了手。
身体里涌上一股极其强烈的没来由的痛楚,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绞紧了。谢筝从舒汲月身上翻下来,弓着身体卧在床榻一侧。他无声地哽咽着,眼泪决了堤地从眼眶里涌出。他哭到身体每一块筋骨、每一根血管都抽痛,却怎么也无法停止。
“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
谢筝背对着舒汲月,哭得几乎抽过气去。他恨世上所有的人,却永远、永远无法恨舒汲月。他恨谢跖青,恨丛佩丛砌,恨谢远春、谢摘乃至水无争,恨自己的肮脏与卑鄙,甚至恨自己的出生,如果这一生没有与舒汲月相遇,他将没有任何的挂牵,他尽可以丢弃一切,背叛一切。他只不恨舒汲月。
这世上如果没有舒汲月,他永远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一种痛楚和快乐。有一个人在他最肮脏最卑贱的时候呵护着他,被他千万次地拒绝,无数次地发怒,但只要他示弱求饶,舒汲月永远会回到他的身边。
当他迷失神智,找不到与魔族为伍、与蛊王为伍的快乐,也找不到生而为人的快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只有舒汲月,唯独舒汲月待他一如当年。
他的泪水与笑容,喜欢和悲苦,所有的情感都给了舒汲月。
这个世上如果没有了舒汲月,谢筝也将彻底失去存在过的痕迹,因为他就是他全部的感情。
谢筝哭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翻身再次埋入舒汲月胸前。就在他的脸贴上舒汲月身体的刹那间,刚刚止息的应该已经干涸的泪水再度泉涌般落了下来,顷刻间将舒汲月胸口的肌肤打湿了。
谢筝抬手紧紧抱住舒汲月的后背,在心中道:月哥哥,虽然我骗你一千次,一万次,但愿你会记得,我说的“我只有你”——那是真的。
谢摘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他现在,就是动动眼睫,也觉得吃力极了。
现下他正在季泓和费存雪的家中。原来这一次存雪病危,是因他给季泓生了个儿子。可怜那孩子一出生,费存雪就因为灵息被抽空,压抑的病势翻倍涌来,当下就病得将要羽化而去。于是季泓令从前鹤愁山的兄弟照顾着他呱呱坠地的儿子,自己则守在老婆病榻之前。谢摘又是落胎又是与舒汲月双修行采补之道,过了十日有余,孩子依然连个名字也没有。
好在谢摘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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