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去救费存雪,简直是要拿谢摘的命去换费存雪的命。
相处至今,舒汲月太了解谢摘了。如果让谢摘为了费存雪去死,恐怕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
因此舒汲月绝不能贸贸然把季泓的来信对谢摘和盘托出,他一定要在这时候,想出一个两相保全的办法。
他出神之间,谢摘很快就睡着了。连年劳顿,这段时日,灵息如泉水奔流般被胎儿抽走,谢摘已是三次流产,到了第四次上,反应猛烈异常,虽辟了谷,却还是日日呕酸水。更别提种种叫人窘迫难堪的反应,折磨得他日益消瘦。舒汲月对孩子的期待、柳胜衣等人只等着他生下孩子才许过门,与从前嫁给谢跖青、供他日日凌辱,又两度失子的噩梦般的经历,都沉甸甸压在谢摘心头,让他无数次从梦魇里惊醒。
七个月下来,谢摘眼下的淡痕几乎没有消过。舒汲月知道,他几乎没有一夜安眠,更因为和自己朝夕相处,心里便快乐一阵,又压抑一阵。可压抑的时候,谢摘也克制着自己,像平常那样对舒汲月温柔说笑。短暂的快乐之后,谢摘常会露出茫然空虚的眼神。舒汲月握着他的手,知道在他的心里,又一次猝不及防地冒出浓烈的死念。
他已竭尽所能去挽留谢摘留在自己身边,谢摘腹中两人的血脉结合,未尝不是他的筹码之一。舒汲月相信这九个月一过,有他陪伴,有亲人环绕,有儿女承欢膝下,谢摘总能如一个平常人般体会到世间的千般快乐满足。
谁想得到,费存雪竟等不到九个月满。
千头万绪下,舒汲月守着熟睡的谢摘沉吟片刻,终于决定离开片刻,向前辈求教此事。
确认他离开之后,谢摘立刻睁开了双眼,轻悄地翻身下榻,来到案前,从笔筒里翻出了那一封单薄的书信。
“从胎里带出来的毒,在百年之中,一定已毒入肺腑,就算是已到飞升境界的圣人,也未必有办法改换命运。除非……”听舒汲月将难题抛出之后,舒门前辈道,“除非将魂魄封存提炼,源源不断地供给灵息,再为他重铸肉身,然后使魂归其主,这才能得救。可是封存魂魄的法器,只在千万年前才有记载,后来被修灵界打为魔族邪器,一一毁去,如今恐怕是没有能救的了。”
舒汲月心里一沉。“就没有任何办法么?”
前辈说:“唯一的办法,是请魔界惑皇出手。传闻惑皇身具逆转光阴之力,不需借助任何外力,就能封存魂魄,重塑肉身。但封魔大阵落成,魔界与人间界两不相通,更何况人族求助惑皇,本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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