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坐在门阶上,他倚着石墙,手执一片叶子,但见绿髻捻云,花容如晓露幽兰,徐整鸾钗,铢衣飘缈。
月夜下的美人宛如阆苑花神,生香绝艳,比起当年更是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风韵。
晏怜绪停下来,跟曲雪珑维持着几步的距离。他静静地看着曲雪珑,眼神极为复杂。
曲雪珑款款地站起来,问道:「李家发生了什麽事吗?」
「要是我刚才离开了琴川,远离你的身边,你会怎麽办?」?
晏怜绪忽地咄咄逼人地问道。
明月空闲,水洼抱清影,晏怜绪握紧拳头,他的心跳很快,近乎旁徨地等待着曲雪珑的答案。
晏怜绪知道自己不该问,曲雪珑也不该答。
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是注定永远不能说出口的。
所以晏怜绪只能困在无穷无尽的迷宫里,一次又一次地忍痛挣扎,弄得浑身血肉模糊,却始终不敢触及出口的钥匙。
可是,这次晏怜绪却死死地控制着自己站在原地,直至得到曲雪珑的答案。
曲雪珑缓缓地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那你呢?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晏怜绪激动地反问,声音甚至有点跑调。
曲雪珑凝视晏怜绪良久,才摇头道:「得到想要的,得不到想要的,终究是难以尽如人意。」
当李琴师把放着第一个月授琴的酬金的钱袋递给晏怜绪时,晏怜绪只感到那个钱袋烫热得几乎握不住了。
以前晏老爷总是教导晏怜绪,读书人理应有铮铮风骨,视钱财为粪土,後来晏怜绪却被逼着明白金钱的重要—他就是以五两银子卖给醉梦院,沦为下贱的娼妓。
不过是这样一点点钱,已经压弯晏怜绪的腰肢,使他失去男人的尊严,成了一个万人骑的阉妓。?
深院绣盖,芳丛频绕,晏怜绪坐在从榕树的树干垂落的秋千上,珍爱地抱着那个小小的平凡钱袋,里面正是他活了那麽久以来,第一次以劳力挣来的钱。
秋千摇摇晃晃,晏怜绪出神地看着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曲雪珑,曲雪珑的脚边还放着一大桶湿漉漉的衣服。
前几天一直春雨缠绵,今天总算放晴,因此堆积了不少需要晾晒的衣服,曲雪珑做了大半个下午也没有做完。
就算是干着下人的粗活,曲雪珑依然细心至极,莹白的手掌来回抚平刚刚晾起来的衣服上的皱摺,丝毫没有一点怠慢。
回想上次在那天夜里不了了之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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