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山林空无一人,并无夜鸟惊起。
冯妙君嘴角绽出一丝冷笑。若非自己以魂术辨之,根本不会发现前面有人疾行。
好家伙,那厮根本不在地面奔跑,而是遁在地下!
这样的土遁之术好生了得,倒不似后天修成的神通。对方大概也发觉了后有追兵,在地底走出来的路径扑朔迷离,想将他们甩掉。
对修行者来说,单凭五感难以追踪。只可惜在她看来,此人魂火炽亮如黑夜里的明灯,耀眼得很,哪有跟错的可能?
她忽然翩跹而起,落在一株小树上,同时自储物戒中抓出一盘锁链枪,轻轻一抖,这条链子就绷得像柄直挺挺的缨枪。
锁链两端都带着弯曲的倒钩,寒光闪闪。
她把链枪当作杆枪顺手一掷,连破空之声都不曾有,链枪就直直扎入土里。
紧接着就是“啊——”一声惨叫。
链枪扎着人了。
她嘴角轻扬,手上用力一拽,不顾土里的人怎生挣扎,硬生生将他扯上地面,按在树梢!
渔夫扎鱼也不会比她更利落了。
被她扎上来这人五短身材,头大如斗,眼睛却小。链枪的倒钩穿透他的肩膀,牢牢钉进肌肉里。
他疼得龇牙咧嘴,冯妙君却笑得开怀:“宴青,好久不见。”
这只妖怪她是认得的,为魏国效力。昔年她跟在云崕身边为侍时,跟他打过几次照面,知道这男子的原形是头二百年道行的隐鼠,又称鼹妖,但最擅打洞,又能隐匿自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