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阔别十余年,从不曾享受到母爱的他,很是欣喜,大叫道:“母亲!”
余纨闪躲着他的眼神,藏进人群里。
为什么?为什么久别重逢,都不认他?
宁瑜挣扎着,看到自己手脚上的镣铐,顿时明白了什么,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巨大的石祭坛上,祭坛下铺满干草,浇了油。
人群纷纷让道,一个白发蓝瞳的鲛人走出来,似乎是首领,喊道:“别挣扎了!你是人鱼族与人类所生,对吗?你是罪孽之子,你还嫁给了一个人类,怀了他的孩子。我人鱼族与人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族今日就要清理门户!杀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用火刑祭天!忏悔吧,只有火焰能烧光你的罪孽。”
那首领招招手,便有鲛人举着火把上前,眼看火苗就要上身,宁瑜追问道:“不共戴天之仇?我从未听说过!你们凭什么定罪?”
余纨本只想旁观,见他们真要动手,登时慌了,站出来道:“余凉!住手!”
白发鲛人闻声,动作一顿,不可置信道:“哥?”
余纨痛心疾首道:“你要烧的人,是你的侄儿,还有侄孙。”
此言一出,鲛人们瞬间哗然,余凉身为部族首领,曾经鲛人王的正统后裔,素来作风严正,和人类通婚的鲛人,被他发现会立即囚禁,若产下子嗣,则更严重,会被用火刑“净化”。他是鲛人族秩序的维护者,可现在,他最亲近的人,竟然是最大的漏网之鱼,连犯两条死罪。
余纨怔怔跪下,哀求道:“弟弟,你放了他吧,我求求你,你怎样处罚我都可以。”
余凉愤怒道:“放了他?哥,你忘了我们的处境吗?二十年来,我们远离故土,四处流亡。我们的族人流离失所,其中天赋异禀能泣泪成珠者,被逼日日哭泣,哭出的珍珠都带着血;双性者,沦为权贵玩物;剩余的人,则被逼日日辛劳,为越朝商人织出鲛绡。这些都拜越朝那位宸帝所赐,若不是他驱逐我们,逼我们离开故乡葵岛,我们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吗?而你的好儿子,还想为宸帝生儿育女?休想!”
宁瑜这才听出端倪。
宸帝从不防他,所以他无聊翻阅过卷宗,宸帝二十年前即位,即位伊始就实行新政,其中一条,便是开海上航线,与南海诸国贸易。葵岛就在这条贸易线上,卷宗记载,当时葵岛荒无人烟,被开辟为港口后,日渐繁荣。
如今看来,那卷宗是美化过的,要么是地方官瞒报,要么是中央官美化,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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