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路在门前踌躇了半晌,终究还是一咬牙一跺脚,狠下心来在院外高声喊道:“娘子,外面有位郎君前来求学,带他前来的老者非要见您一面。”
院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只是顿了一顿,谢道韫气哼哼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求学就求学,在前面登记一下也就是了,找我干嘛?”
郗路硬着头皮道:“那老者求了小的许久,小的看他年纪也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来”谢道韫不耐烦了说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身湿漉漉面色不善的谢道韫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冷冰冰的看了郗路一眼,道:“等着,我去换身衣服。”
看着谢道韫的狼狈模样,郗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忙不迭的点着头。
待得谢道韫离开后,同样是一身湿漉漉的郗超也一脸黑气的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鼻子里还不停的“哼哼”着,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郗路迟疑了一下,劝道:“我说郎君啊,这、这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谁跟她动手了?就她那手段,我要是真跟她动手,第二天我就没手了”郗超气呼呼的抖了抖湿透的衣袍,道:“重量级不对等,我们也只好互相泼泼茶水……嗯,要是有人问起,你就对他们说,我们这叫做‘赌书消得泼茶香’,这是夫妻之间玩的一点情趣小游戏,寻常人是不懂滴。”
“哦哦。”郗路连声应下,心想您二位“赌气消得泼茶香”才是真的。
不过虽然这样腹诽着,郗路却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这几年间一直这样的“泼茶香”,那些《东山诗集》、《东山辞赋集》、《东山趣闻录》一应的著作也不可能诞生。只是这两位主子实在是难伺候的很了,不讨论学问的时候就举案齐眉如胶似漆,一旦讨论起来却像宿世仇人一般,实在是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头疼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