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又想起郗路从吴县调查到的结果,不知有多少街坊邻居都可为陈阿七那日所说的身世作证。不论是父母的名字,还是曾经在纸笔铺子里做过短工,从头到尾竟是丝毫不差……
听着郗路归来后的汇报,谢道韫不由得皱着眉头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来。难道说,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了?
的确,不论是从头到脚,还是言行举止,陈阿七都没有给人丝毫的漏洞。可是谢道韫却仍旧放不下心来,她只觉得,有些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些。比方说自打陈阿七来到自己身边的那刻起,原本那道时刻监视着自己的视线,便就此消失无踪了。
微微蹙了蹙眉头,谢道韫再次看向那个已经只能吐出胃液的陈阿七,陷入了沉默。
周子归早就在第一时间上前为陈阿七把了脉,如今正按下了几个手掌上的|岤位画着圈儿的揉。葛师也已经从后面的牛车走了过来,拍着陈阿七的背说些安抚的话,同时又在观察着陈阿七的脸色。
他们这一行人是送葛师回罗浮山的。
葛师在华亭的几日间会了几个好友,便也不愿在族人众多的郗家多做什么耽搁,这日便由着谢道韫沿途护送,一路往罗浮山去了。
依照葛师的意思,这省亲归宁的事情他毕竟是外人,而他一直在郗家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先回罗浮山待上几日,等到谢家回会稽之时,再在路上会合便是。
既然葛师发了话,郗鉴也不好再行挽留。他也清楚葛稚川三个字在当今清流名士中意味着什么,若是葛师能够在郗家多住上一些日子,甚至再开口夸奖一下某个郗家子弟,那也足以让整个郗家光耀门楣。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强求不得的,所以他宁愿故作洒脱的派人来送,也不愿意做那种小人之态。
而陈阿七之所以跟来,还是葛师亲自发了话的。葛师并不知道谢道韫对陈阿七的怀疑,他只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有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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