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走至湖上曲亭时,李倓当先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静谧。
李倓忽地笑了起来,他对令狐伤道:“令狐兄是否觉得在下不可信?”李倓换了对令狐伤的称呼,这称呼听在令狐伤耳中,在令狐伤心里激起了一丝讶然。
令狐伤脸上没有笑意,他看着投映在湖面上的月盘,回道:“在下有些后悔,三年前在南诏皇宫是不是不该救你。”
“那十年前在龙门荒漠呢?”李倓将目光定在令狐伤的脸上,月光下的男人愈发俊美,身为李唐皇子,李倓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唯独冷绝如令狐伤这样的人他没见过。十年前第一眼见到他,李倓就记住了令狐伤,少年时的他每每回想起那日修罗场上走来的令狐伤天真的以为那是亲姊李沁以命求来保护自己的谪仙,成年后李倓虽知道令狐伤的出现不过是一场设计好的局,但他的心里仍不愿与令狐伤坦然相对,一旦坦然,心底的那一丝期冀怕会彻底粉碎。李倓不由得抚上了腰侧的凌云墨龙剑,呼吸都变得紧张,他在等着令狐伤的答案。
令狐伤转过头,将目光与李倓对视,令狐伤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轻蔑的神采,他反问李倓:“建宁王早已有答案,何必再来问我?在下倒是想要问一问殿下,您所求到底为何?”
“是安禄山问,还是你问?”
令狐伤叹了口气,似乎早猜到了李倓这一问,他道:“殿下慧眼如炬,在下替义兄问。”顿了下,令狐伤将定在李倓脸上的目光收回,接着道:“在下亦想弄清楚殿下究竟做何打算。”
“哈!”令狐伤话音刚落,李倓便笑出了声。从南诏回来的三年里,李倓从未见过令狐伤,有伊玛目与无名替他传话,李倓隐在背后,做一个忠心于李唐的闲散王爷。此次是李倓从南诏回来后第一次与令狐伤相见,令狐伤的直接,让李倓有些怅然。
李倓沉下了脸,从腰间拔出凌云墨龙剑架在了令狐伤的脖子上,李倓冷笑道:“令狐大人戍守边疆三年屡立战功,又有安将军提拔,得陛下亲睐,一路平步青云。然而,令狐大人暗中却培育狼牙军,又为狼牙军中逐日长老,却又为何?”
剑架在脖子上有些凉,令狐伤神色自若,面对李倓的逼问,令狐伤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令狐伤伸手握住了李倓执剑的右手,掌中聚力,带着李倓将剑又抵近了自己脖颈一分。
令狐伤毫不畏惧李倓的威胁,月色下,令狐伤往李倓面前迈了一步,对李倓道:“十年前是我挑起了神策之乱,致你亲姊亡故,个中原因你早已明了。在下不过是替义兄铺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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