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者不详,上面写道:
“南海外有水客,大者五六尺,有鳞,状如人,眉目、口鼻皆具,艳冶……然性凶狠,通人言……渔人惧且慕之,常……使其引众鱼虾蟹入网,鬻于市……”
而另一本讲述沿海渔民信仰的书中,则提到了海神:
“立庙……开舟出海,需祀海神……座下者众,亦生鳞,黝黑如墨,面庞极盛……又有渔人子孙,皮肉转黑,盖其家甚敬海神,得赐福……”
我忽然想起母亲遇到的那对爷孙,她曾说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孩特别擅长游泳,也十分喜欢水。而夏天那场横祸发生的时候,这个孩子据说神奇地活了下来,我的母亲还想过去探望他,可碍于身体等原因,最后没有成行,也没再听说对方的下落。
入夜后我们才离开图书馆,沿街的灯都亮起来,旅馆前台在看荒谬得可笑的电视剧,晃动的鞋尖一刻不停轻敲柜台。我的双腿——那些奇怪的宛如鳞片的纹路一直伏在肌肤上,并不随时间流逝而消失——弟弟帮我按摩,带茧子的掌心暖烘烘地揉过,有几次,我不由得幻想着自己变成了神怪志异里的怪物,以亵渎的态度将对方拉扯进暗不见底的深海。
我是邪恶的、觊觎着他的,自接近鲛岛,这些情绪愈演愈烈。而当噩梦逐渐频繁,我几乎无法克制,半夜惊醒后用牙齿一直磨蹭身旁人的脖颈。
清晨我们坐上了开往满泗镇的大巴,乘客不多,略显破旧的车子在发动后时不时喀啦作响。它飞快地经过了拥挤的市区,路线变得更顺畅,接着经过一段单调漫长的空旷野地,最后开进了此行的目的地。我看到新旧不一的楼房伫立在路旁,电线杆上斑斑驳驳贴了许多小广告,店门外戴着遮阳帽的商贩聊着天,嗓音很尖。
“对,我们来看海。”我听见弟弟对前来揽客的三轮车司机说道。
海离镇子还有段距离,我们在小旅店落脚,然后向老板娘打听附近的事情,她小声地咕哝了一个词“雾岛”,片刻突然明白过来,开始讲她所知的关于鲛岛的零碎消息。的确还有渔民会到那个岛屿周遭抓马鲛,可现在岛上已经空了,如果我们真的想去,得多花点钱请人带路。
见我抱着小雕像,老板娘又喋喋不休:“这个……有点眼熟,可能在家里老人手上见过。他们啊,喜欢求神拜佛,信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听说以前在这片海还出过那什么,水怪?哎呀,我觉得就是眼花,老了记性又不好,净胡说八道。”她的话与其他靠海而生的人没什么不同,海里巨大的阴影、飞掠过的生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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