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为老师洗清冤屈。”
“很好,很有胆色,”皇帝坐回去,轻蔑道:“你喜欢跪着,那便跪在这里吧,朕现在,要去上苑赏花了。”说罢,坐回龙椅上,招招手,示意宫人们不用理会他,一个小寺人就走到前面去,吩咐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方叩便绷直了手臂,朝离去的方向重重叩了一个头。
靡芳手头也有公务要办,左看右看,眼见着劝不动他,只能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日影偏斜,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指指点点,有眼熟的,窸窸窣窣地说:“这不是……的学生么?”也有素来嫉妒方叩的,“他的老师被革了职,如今自己也被停职,可笑可笑!”
方叩就这样跪着,被烈日曝晒了一下午,缓慢地膝行到苍清宫门,膝盖已经被磨出了血迹,和沙尘混迹在一起,又刺又痒,可他依然跪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周遭的万事万物都胶着凝固起来。
陛下坐轿回宫了,看见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小修撰还长跪在那里,冷笑三声,唤道:“骁龙卫在哪里!”队长出列,听凭差遣,“把他给我打五十棍!”
“遵命。”
方叩连忙站起来,一身的骨头都在咔嚓作响,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敢说是名册,只是含糊地说对皇帝说:“且慢!老师走前曾经托付与下臣一份公文,要我亲手呈给陛下……”
皇帝不耐烦了,吼道:“打!”
“陛下,陛下!”
方叩护着怀里的名册,就被连推带拽上了长凳,刚想张嘴,屁股上就挨了一棍,他咬着牙,一声也不吭,血的腥甜弥漫着口腔,他担心自己昏过去,就咬破了舌尖,让尖锐细密的刺痛吊着自己,很快,血丝就从嘴角滑出。
骁龙卫下手极重,绝不留情,砸在他的凡人之躯上,犹如千斤重锤,妹打一下,就是刻骨铭心一般的钝痛,比砍头的痛楚更甚,震得五脏六腑都几欲破碎。
痛啊,他太怕痛了,痛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脑海里只有老师的脸,这个念头就像一口仙气,哪怕人死了,还能够有几分残存的气息。
五十棍着实漫长,寻常人是难熬过的,有些体弱的臣子吃到三十棍,或许就会当场毙命,方叩自我安慰地想,还好自己年轻,还挨得几下打。
打到中途,他开始剧烈地咳嗽,唾液混着血丝滴落下来,濡湿了地砖,谁看了都觉得惊心动魄,仿佛就要咳出一颗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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