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写得出来?”
尹嗣渊负手上前走了几步,道:“老师不在,你就不写,这话实在可笑,那么考试的时候,谁来守着你写?”
方叩道:“我的文章不是自己写的,是老师一个字一个字批改出来的,没有老师,我寸步难行。”
尹嗣渊听了,脸色很是阴沉,正欲开口,却被老师打断。
“够了,”何斯至低声道:“我的学生,你少插手为妙。”又抬头对方叩说:“你是骑马来的?我同你回去。”
方叩便让开半边身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等老师出来,自己也跟了出去,探身关门前,忽然冲尹嗣渊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你!”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把姓尹的隔绝在里面,方叩心里痛快了,嘴角扬起,哼着歌儿,牵着马儿,把老师护送到家里,一路无话。
进了屋,坐下来,煮了壶茶,何斯至一如往常,对着灯火批改他的文章,忽然传来几下敲门声,原来姣儿端了一果盘,敲门进来了,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吃点心!”又看到方叩,心里别提多惊喜了,放下盘子,让她的思圜哥哥给自己扎小辫儿。
她爹爹笨手笨脚的,扎的小辫总是一个高一个低,别的小孩看了经常笑话她,思圜哥哥扎得才叫漂亮呢,又紧密又齐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花样,睡前编好了,就能管两天。
方叩便拿了梳子篦子给姣儿梳头,平心而论,他是很喜欢姣儿的,这是老师多年挚友遗下的孤女,那挚友几年前被陛下赐了腰斩,令人不禁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们这样进入仕途的人,总是伴君如伴虎,指不定哪一日,便命丧黄泉了。
今晚何斯至自从离开酒楼,便一直感到小腹中热热的,原先他还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不胜酒力,等到这灼热扩散至全身,那股熟悉的情潮涌来,他才惊觉有些不妙,只是默默忍耐着。
姣儿梳好了双辫,凑上来跟爹爹撒娇,带着些稚气,软声道:“爹爹快看,我就说了,思圜哥哥扎得比你好吧!”
他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那辫梢,微笑道:“很好。”
等姣儿走了,方叩本来还有两句道歉的话要说,可是此情此景,灯火昏黄,烛影摇曳,他和老师对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又觉得老师不怪罪他了,亦或是从未怪罪过他,再多的言语也只是赘余,只有沉默,胜过千钟万磬。
“你也该回去了。”何斯至压抑呼吸,唯恐自己失态,只能别过脸去。
方叩往窗外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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