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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可是你的命只有一条。”
“……”
我在原地愣了一会,见他走远,赶紧快走两步追上了,胖子被我拽的一个踉跄,“我不想活吗!”我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对他吼,“他要是没事了,就算是只过两天安生日子!我他妈的也愿意!哪怕只有两天呢!哪怕我过完就死了呢!你们……”
一偏头,闷油瓶就站在几步开外。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转身就走情形来看,一定是全听见了。
胖子拂掉我的手,长叹了口气。
回到我们的铺位,那三个人都已经躺下了,虽然小哥对面的中铺也没有人,但我犹豫之后还是爬上了他头顶的那张上铺。躺下之后才觉得累。
疲惫感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我以为我会失眠,窗外的雨不知道有多大,我想象着这列车如何在黑夜的茫茫大雨中穿过平原与河谷,竟也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周围还是黑的,一只胳膊压麻了,我翻了个身,探头朝下偷看了一眼,闷油瓶手枕在头后——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个姿势,竟像是没变过——同我对视了一眼。
我默默的缩了回去。
五分钟后我趁着夜色爬到了他的铺位上,空间实在太小,他转身面壁,给我挪了快地方,好让我不至于一直趴他身上。
我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我们早已相顾无言,泪都流进了心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列车停靠在了一个比较大的站台,站台上也有了推车卖早点的摊贩,我下去抽了根烟,买了一兜包子和鸡蛋,又向列车员打听了下时间,被告知如果正常情况还有将近十几个小时才能到凯里,而前方——正如苏万所说的——确实塌方了,正在抢通,因此时间还不好估量。
其后的一天就是在车上度过的,雨停了一会又开始下,我在下铺补了一觉,闷油瓶就坐在身前,列车微晃,竟生出些安心,那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时候听见瞎子和胖子两个人正撺掇小哥脱衣服,非要看他身上的纹身蹭掉了没有。
我一动,他回头过来,塞了个桔子给我,已经在他手心里捂得热了。我伸头看了一眼,桌上一片狼藉,胖子把手里的东西填进嘴里,说:“你睡到现在……昨晚干嘛了?”
瞎子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又接着刚才的茬说:“所以快让我们检查一下!”
我从背后飞快撩了下闷油瓶的衣服,对那俩看热闹的说:“行了行了好着呢。”手却没拿出来,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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