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崩出来的小玻璃碎片刮过谢愉的眉骨,在上面划了一道将近两厘米的口子,鲜血顺着眉骨滴到了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然后半张脸都是血印子。
谢愉毫不在意地抹了抹渍进眼里的血,然后用物业的内线座机打了小区安保室的电话, “调一份我家门口从今天中午到晚上十二点的监控发给我……”
监控上显示谢衡从晚上七点多一个人出了家门,后面就再没回来过。
谢衡以前不住A市,初三才转学到这边的私立高中,他性格内向,近一年来从来都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没有多余的人际交往活动,不去网吧包夜,不玩女人,没有泡吧喝酒这些不良嗜好……
谢愉实在想不出他有七点钟出门到凌晨一点还不回家的理由。要么就是以前收养谢衡的亲戚找上门来了,那也不必瞒着谢愉晚上一个人去。
脸上的伤口不深,但一直在流血,淌得谢愉心烦,于是到储物室里翻了落灰的医药箱出来,用酒精冲洗了伤口,喷了止血喷雾,拿厚纱布贴上了。
谢愉从地上那一堆手机碎片里找出了SIM卡,插在以前的备用机上,将电话打给了谢民州。
等了十几秒,电话响了,一个女声响在谢愉耳朵里,“先生已经休息了,您有事明天再打呢。”
是谢民州的助理兼秘书兼情妇。
谢愉道:“我是谢愉。把我爸喊起来,就说谢衡不见了。”
女声像专业客服一样,温柔而不失礼貌的回复:“好的,您稍等呢。”
约莫过了两分钟,电话才重新被对方拿起来。
“喂?”
低沉的男声从话筒里传来。
“谢衡不见了。”谢愉道。
“你自己不会想办法?”
谢愉听见谢民州平静的声音就恼怒地不行,于是大声吼道:“他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啊?我他妈有义务帮你带孩子!?”
“确实没有。但你去年就成年了,我也没有养你的义务。你现在就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谢民州冰冷的声音像机器一样不带感情。
“你他妈……”
谢愉的话没说完,就被那头的谢民州打断了,“小愉,我的耐心快用完了,你不要惹我生气。”
“哦,那您可真是位慈父,生气跟煤气灶阀门一样开关自如,还能提前在电话里预警。”谢愉出言讥讽。
“你的确皮痒了。”谢民州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