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恐怕是要到头了。悔不该接下这单生意,虽说大赚了一笔,却也闯下了大祸。之前白冉也多少有过些听闻,这鸾香院的确和宁王有些来往,宁王手下拥兵数万,倘若真动起肝火,随时能把这雨陵城踏平。只恨自己财迷心窍,做了这么一桩糊涂买卖,可转念一想,就算宁王招惹不起,可他总不至于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大动干戈,不管怎么说,自己在雨陵城铁定混不下去了。当初师父告诫过自己,既然吃了这碗江湖饭,一个地方至多待一年,这青云寺把自己养的太安逸了,现在必须得换个地方谋生。
身上还有一百九十九贯钱,可惜没处花去。这一两个月里死活不敢下山,至少要等风声过了再做打算。不出意外,鸾香院很快就要告到知府那里,若真是被知府抓了去,不问个死罪,也得发配充军。罢了罢了,是儿不死,是财不散,事情既然做下了,只管听天由命便好。
“天地清,道可鉴,唤来神兵八十万,冤魂厉鬼速现形,天理循环终不变!烟云姑娘俏佳人,肩宽腰窄好身段,滑腻在手温又软,白里透红肉两瓣……形单影只无人问,江湖路远谁相伴……”
白冉念着切口,带着一脸痴迷,借着酒劲闭上了眼睛,半梦半醒之际,耳畔传来了一个女子凄婉的声音。
“先生,奴家冤枉。”
你冤不冤关我甚事?有何冤屈且到官府说去。
“先生,奴家疼啊!”
你疼不疼关我甚事?谁让你请我治病?谁让你信得过我?
“先生,你打得奴家好惨!”
不打你打谁?不打你怎么能赚得你钱来?我若是不打你……等等,这不是烟云的声音,自己好像也不是在做梦。
“先生,奴家一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你怎舍得下那么重的毒手?”
“谁!”白冉大喝一声,翻身坐起,从背囊里取出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