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信,难不成还真是歹竹出了好笋?总之,从那天起,他和张演没有再欺负过张怀信,当然也就是敬而远之,说不上亲近。
随着玄天承和张演与张烨父子关系的缓和,他们与张怀信的接触才逐渐增多。张怀信自入翰林院后,时常向玄天承和张演请教,二者答复之余,也聊些文学方面的心得,一来二去,虽然远没有玄天承和张演之间的亲密,到底也能像寻常兄弟一样交流了。年少时那些经历,如今再提起倒是付之一笑。
其实,大人的恩怨又跟孩子有什么相干呢?可偏偏,大人的恩怨一定会给孩子留下一辈子抹不掉的印记。然而,张怀信就像是污泥里开出的一朵奇葩,就这样倔强清白地长着,直到成年后都秉持着君子如玉的中正——他二十多年来的处境实在算不上多好,由于尴尬的身份,时时都夹在中间受气。
说实话,玄天承十分感念张怀信的存在,让他多年沉浮中能够一直望着那盏温和的明灯,无时无刻不忘记来路。
张怀信来信的口吻十分正式。先是说了当日方世文参奏镇北侯的原委,言明老师也是受秦家蒙蔽,如今生了悔意,却是放不下面子来致歉,陛下派遣老师不日前往西南督学,请兄长多多担待。
玄天承其实有点委屈,方世文听信谗言整他,到头来竟还要他收拾烂摊子,他见了方世文就头大。但他认下了,毕竟得了莫大的权,这点代价还是轻了。
张怀信接着说自己新近被选为《新律》编修的主笔之一,又被抽调查秦家案,心中没底。此类与情感有关的文字鲜少出现在他的信中,因而寥寥数字便结束了,接下去他换了口吻写道:“明钰托我拜谢兄长。兄长昔日对秦家百般照拂,乃至以德报怨,明钰感念于心,此番秦氏咎由自取,请兄长切莫再蹚浑水。”他随即叙述了当晚劝说秦国公的经过,道真正说服秦国公的是萧庆严,他没能听清二人言谈,但见二人神色,心有疑虑。他后面又写道:“父亲仍未表态,然陈家似有意,兄长万事当心。”这话他写得隐晦,不过玄天承知道他的意思。
玄天承收好信件,提笔一一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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