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种子播下去是长不出一个宝宝的。就算斯莫维尔小镇是堪萨斯州出了名的奶油玉米之乡也不可能。
那是在1988的夏天,一个露水沾满叶子的清爽早晨。
肯特太太玛莎在田边听到细细的哭声,她拉过丈夫,“亲爱的,你来听听,我好像听见有个孩子在哭。”
肯特先生强纳森回答,“也许是猫咪。”
“怎么可能是猫咪?一定是孩子。”玛莎循着声音走过去,剥开玉米秆,看到躺在一张薄薄的破布襁褓中的孩子。孩子看见她就停止了哭泣,睁着圆溜溜雾蒙蒙的黑眼睛看着他,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OMG*3,谁会把一个孩子放在玉米地里?”
玛莎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抱起来,孩子停止了哭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比蓝天还清澈。玛莎笑起来,抬起下巴对丈夫说,“我就说了吧!是个宝宝!”
肯特夫妇把孩子送去医院。
玛莎隔着窗户看他,“他看上去好小好瘦。”
护士长路过,玛莎赶紧问她,“这个孩子会怎么样?”
“我们给他在警察局进行了失踪儿童名单登记。但是不必报太大的希望,大家都知道这年头经济不景气,前几天晚上医院门口也被人放了一个孩子。明天我们就要把他送去儿童福利院。”
“儿童福利院?那地方可不算好。”玛莎用手挡着嘴巴,讶异而心疼地说。
“还能怎么样呢?他的亲生父母不爱他,我们能怎么样?”护士长耸肩说,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她已身具大量悲剧抗体。
玛莎年轻的时候伤过身子,医生断言她不可能怀孕。她看着小小的孩子觉得不可思议——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那些人却对自己的孩子弃如敝履!
于是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强纳森搂住妻子的肩膀,两个人脸贴着脸一同看着孩子,“亲爱的,我们的农场养一个孩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年后。
1989年10月。
斯莫维尔小镇镇中心,花店。
玛莎和强纳森牵着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孩子推门而进。叮当,白色木栏上垂着的老式铜制铃铛响起。
穿着围裙的棕发美人笑盈盈地迎上前,“好久不见,玛莎,强纳森。是什么风把我们的隐士夫妻吹到镇上来了?”接着又和强纳森抱着的小男孩打招呼,“你好,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