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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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乏了？”月京容轻轻给她披上一件外袍。

朝绮没有回头，只是把袖中的风云令递给身后人，“凝嫣阁的拍卖会，是你的吧。我觉得熟悉。”

月京容顿了一下才伸手接过，“风云令？不过是几纸契约，实在抬举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吗？”朝绮弯下腰，五指掠过清凉的湖水。

“你想说我又何必问，何况我很快就能把一切向你坦白了。”月京容的声音除了惯有的柔和听不出情绪波动。

他又说：“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了。皎皎想不想看烟花？”

“烟花？”朝绮有点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

月京容伸手轻轻蒙上她的眼，朝绮只听得到火焰焚烧卷纸的轻响，他的声音漾在夜间湖泽朦胧的水汽里：“好了。”

朝绮再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面，圆月镶在夜空，倒影如同沉入水中的玉璧。她和月京容泛舟在月影中央。

“海族中的雪鲸死后尸骨沉入海下，滋养一方生灵。其中有种磷花，只在十五圆月下从深海浮到海面盛开，花开化蝶。”

他的声音未落，细碎的浅蓝色光点从海下探出水面，像初春萌芽的山笋。微光莹莹中透明若水晶的花瓣渐次绽开，磷花脱离根叶，幻化为重翼的蝶，乘风翩飞上苍穹。

像夏夜的萤火，或者降落的星尘。

朝绮伸手去接一只蝶，磷花穿透她的掌心提示她这是一场幻象。

他在解除契约，眼前浮现的是那些异族的美景。

磷蝶消散，海面结起坚冰。他们的船只如同神话中摩西分海一样，破开海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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