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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会”让徐年活了下来。
沈沉出差回来后,找机会见到了徐年,他在监控死角小声问徐年:“你老实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腿怎么回事?!”
徐年杵着拐杖,道:“不小心摔的。”
沈沉怎么会猜不到,他蹙眉:“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该轻举妄动——不过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等待机会,下次,我们从D区——”
“我不逃了。”徐年淡漠地说。
“?!”沈沉震惊地抓紧徐年的肩膀,“你在开玩笑吗?你愿意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
“我逃不掉的。”徐年微笑着说,“既然如此,把这里当成我的家,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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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一年的时光,说实话,对于徐年而言仿佛人生中的一大块黑潭,其中的记忆犹如浮在表面的影像,隐隐绰绰。他,这个人类,变成了皮影,在黑潭中挣扎,在黑潭中哭,在黑潭中笑,不知不觉,他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把地下室当成了他自己的家。他逐渐习惯了恐怖和黑暗,变得依赖它,怀念它,黑暗让他感到安全——后来想来,这种“臣服”和“依恋”应当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他不再企图逃跑,也不再东想西想,他在“家”里学会了好好生活、自娱自乐,他学会了接受。他享受白夜的爱抚,也热爱白夜给予的疼痛;沉迷于白夜给的温柔,也同样在他的暴戾下战栗。在这个黑暗的地下室,白夜就是权威,就是神。只要神对他还有那么一丝感情,他就能继续活下去。
一年后的某天,白夜首次带他外出。车子停在外面,白夜离开了一会儿,车上只有司机和徐年,车门未锁,没有锁链。徐年呆呆地望着窗外,高大的建筑,连绵的树木,微湿的沥青马路,少妇推着婴儿车走过,婴儿在咿呀学语,一个警察拿着对讲机走过来。
若放在一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冲向警察,他会大声告诉警察他被囚禁的事实,他相信警察一定会帮他,他会兴奋不已。而此时的他,只是木然地盯着警察,内心没有任何起伏,心里想的只是晚餐会吃什么,白夜会买些什么,会给他买他爱吃的饼干吗?
白夜回来以后,坐在徐年旁边,看似无意地问:“年年,你看到了吗,警局就在对面。”
“嗯。”徐年看到了他买的东西,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你买了我喜欢吃的饼干!”
白夜盯着徐年看了一会儿,给徐年喂了一块饼干,便对司机吩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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