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起身将沉朝颜和沉瑄揽入怀中,温声道:“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你们记住了,昔日之得,不足以为衿;后日之成,亦不容以自限。若身居庙堂,更当时时体恤苍生之难,民为贵,君为轻。”
言讫,他轻轻地摸了摸姐弟两的头,温声问:“记住了吗?”
“哦。”沉朝颜似懂非懂地点头。
沉傅笑着拍拍姐弟俩的肩,催促道:“去吧,娘亲该是要叫用膳了。”
沉朝颜应了一句,欢天喜地地领着沉瑄跑走了。
那一年梅香清幽的书室,是阿爹留给她第一个不同于慈爱的印象。
沉朝颜当然知道那句诗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所有人的文人墨客之中,她爹最爱的便是杜子美的诗。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她见沉傅读杜诗,神情却总是苍凉而怅然。且每次这样的时候,他都不会再有心思同沉瑄计较他的功课。
再后来,弟弟逝于湖中,母亲疯了,在除夕夜的烟花和灯火下,将她摁进了冰湖。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沉朝颜总是做噩梦,每一次都梦见同一片冰湖,她反反复复地被一双大手钳住,摁进去,挣扎,却再次被摁进去,拼尽全力也无法反抗。
可也是从那之后的每一次梦靥,沉傅都会温声将她唤醒。他总是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怕,有他在”,而每一次他说完这一句,后面紧接着的都会一句句道歉。
他说:“茶茶对不起,是阿爹的错。阿爹没能护好弟弟,也没能护好娘亲,可从今往后,阿爹一定护好你。”
那是沉朝颜第一次看见父亲的眼泪,也是她第一次察觉,原来曾经在她心里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阿爹,竟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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