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抽噎噎地说了些讨好的话,无非不过是想替陆衡求情。可陆衡的案子牵扯甚广,法不容情,沉朝颜没办法让步,最后还是霍起请人来将陆夫人带走了。
沉朝颜看着陆夫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对着霍起叹出口气来。两人相顾无言,矮身再次进入了暗牢。
牢房里,陆衡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他依旧闭着眼,背靠身后墙壁,听见人来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句,“想问什么,问吧。”
沉朝颜不绕弯子,直入主题道:“那些从你手上购货的上家,你可都知其身份?”
陆衡冷笑一声,摇头如实道:“不全知道。”
“什么意思?”沉朝颜问。
陆衡道:“无论贩私或是私种火麻,都是魏梁主导,我们下面的人顶多是充当些无关紧要的角色,购货人信息,魏梁不会轻易透露。”
沉朝颜蹙眉,“那你知道些什么?”
陆衡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窗,忖道:“年初的时候,尉卫寺从魏梁那里购入过一批加了黄销的火·药,订单和货金我都看过,数量应该是五百斤,可出货的时候,火·药的货单上却平白多出一倍的出货量,但这些火·药出给了谁,货单上却没有记录。”
沉朝颜心头暗惊,如果陆衡所言属实,那么从魏梁这里竟然有上千斤的火·药流入了大周境内。而购入火药的人是谁?又想要用它来做些什么?他们还不得而知……
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惶恐,沉朝颜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问陆衡道:“那年初前往丰州查案的沉仆射之死,可是你们的手笔?”
“那怎么可能?!”陆衡神情激动,“年初的时候魏梁刚死,沉仆射来丰州查案子,要查也查的是魏梁。况且那个时候就算是查到了魏梁贩私,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本就不起什么关键作用,要脱罪也只需要将所有事情往魏梁头上一推,反正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