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之一——前身是人类五艘远征星舰上其中一艘的主管系统。
也许是与有机体接触时的专用外交形象,它有着纯白的、釉质的人形外表,只是面目极简而抽象如同具有地球文明某一时期特色的艺术雕像。
『我』是沉默的伙伴,任天兆则与之有条不紊地交谈着,字里行间都是对“合作共赢”的志在必得。
平素他可以将真实想法藏得滴水不漏,可即便眼下他的谈吐始终从容不迫,『我』也看得出他越来越情绪高涨。
“人类是情感脆弱的动物——作为不同的、更高等的物种,为了去更轻易地统治他们,可以让他们确信他们比实际上更为脆弱:让他们从一开始就耳濡目染‘人类’在遇到何种情况时该产生何种情绪,暗示他们如果不接受专业的系统的情绪管理培训他们有多么轻易陷入精神狂乱、逐步灭亡。”任天兆与主脑之一交谈的同时放松地走动着,来到了展望台上。
“好策略。”主脑认可地点点头,听起来总是淡淡愉快的合成人声不起波澜。
追随者们被机械卫兵们留在了透明隔音幕后的室内。
“毕竟,到底是人类才最懂得如何调教和制约人类,”任天兆嘴角挂着不明显的自负弧度,语气却恰到好处得谦逊,“我很乐意来做这个‘牧羊人’,而你们也有选择我的理由——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态度:我们都不太喜欢看到人类来到太空之后在环境和生存压力下发生新一次的种群进化。”
这一次主脑顶着空无一物的脸孔发出了一些悦耳的笑声:“你似乎已经不认可自己人类的身份了——即使我们必须得承认,你和你的这名同伴从生物学角度而言优胜于普通人类数个等级,”
它微微转动脸庞,应当是双眼的位置上仿佛射出了投向『我』的视线,同时平静阐述,“但你们要知道,古猿人和你们的基因在本质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哦……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谈的最后一件事,”任天兆也发出了笑声,眼里几乎蕴藏慑人精光,“我已经受够了做基因的奴隶和蛋白质外膜——这些累赘的生物基质除了限制我的寿命还能有什么用处?只要还有一份副本,数字化后的生命就是能够真正不朽、永不消亡的存在。”
“天兆,我们善于包容不假,但要同化异族、将之接纳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又是另一回事了。”主脑平静而温和地说。
“你们是担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任天兆的笑意一点点敛去。
“如果你要选择成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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