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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找个机会溜出去吧,将军生气可太吓人了。
王松两人对视一眼,不敢面对王定武的怒气,但又不能不回答。只要硬着头皮小声道,“是的,还有府里的摆件古董,听秋香姑娘说,也拿去和族里换了银子。要是初春朝廷再不拨款,府里就真的一点也支持不上了。”
王怀玉不是经商奇才,这些年的收入也就靠着府里的铺子和庄子,除了一家吃喝不愁,想要支持军队不就只能掏家底了。但王家本来就是新贵,能有多少家底?可不就得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但不说不行,这眼看着还有三个月就到初春了,现在不准备着,到时候就只能饿着肚子和屠各、突厥打了。
“朝廷!朝廷这一群蛀虫!”王定武咬牙切齿地说着,想起了一个月前王怀玉给他的信。
信中说,大齐就是外表繁华内里已经腐朽的枯木,早就烂透烂到根子里了,没有救了。
大齐的百姓固然无辜,但将士们的命也是命,他们王家已经倾尽所有了,如果朝廷还如此,就算定北军不反,其他军也未必能忍受得了。
与其为大齐守江山,还遭猜忌,不如早早急流勇退,为自己做打算。
这封信总的看下来,就是在劝他解甲归田。
尤其是看到信中说,怀瑜和怀瑾已经三岁,聪明伶俐,能言能行,时常对着画像喊阿父。可惜还从未见过阿父,战场上刀枪无眼,若哪天惨遭意外,恐怕二人一生都不能见一眼父亲。
这狠狠地戳中了王父的心,想起离家时还是两个小猴子一样的儿子,还有家中年过半百的老母亲,还未成年就扛起了整个将军府的女儿,心中就犹如烈火烹油,不是滋味。
如今,不单是不能做起为人父、为人子的责任,还让女儿用自己首饰来替他垫付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