寕宫寂静得稍显可怕。
立于御下的摄政王,低眉顺目,好似最忠心的臣子,仪态全然挑不出错。
低调的,以黑为上衣,红为下衣的冕服尾摆从御前经过,一群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皆是耐心等候。
以此来看,这皇上倒也的确没出什么问题。
如同石头重重落地,许多大臣心中的忐忑不免消散了一些,多日的愁云消散,拨云见青天。
“吾皇万岁!”
“平身。”
雄浑精练的一个词,竟是令在场的大臣后背发了寒。
有心神不稳者,甚至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们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是矗立在御下,垂眼不动声色,但却一直在用余光去偷瞄那御座上的皇上。
可他们这个角度,却不过只能看见皇上的赤舄,最多再多看下冕服的暗灰色裳。
暗暗心惊之下,是一种难以掩饰的惊讶与不解。
御座上的晗绪帝却又再度开口了。“昨日摄政王突然深夜造访金銮殿,说大臣们有要事需要呈给我,怎么现又没了动静?”
声音低沉,充满了力量,细听还是以前的那道熟悉的嗓音,但又觉得有哪些不同。
这话,莫不是别有深意?
大臣们心头不免猜测。
是在责怪摄政王深夜造访后宫,亦或者是在传达某种信号?
典韦微微抬了下眼皮,本来苍老,总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多了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