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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叶孤弦和宫九去往何处,他们总是要去那儿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上元佳节本也是定情之日,叶孤城一直知道这一点,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未曾思及自身——三生石旁,竟有一人等待。
衣衫是雪一般的白,眉眼是墨一般的黑,单纯得一如构成这世界最初的色彩,没有什么能够渲染。他的气质太独特太出众,行人来来往往都已模糊,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静静流逝,独留他一人立在原处,身影如此清晰,清晰地刻入脑海,再也挥散不去。
西门吹雪的手上的花灯,与叶孤城手上的,本是一双。
叶孤城怔在原地。
这样的情境,已不容他错认。
西门吹雪走到近前,一双花灯已靠在一处,剑神以前所未有的柔和声调道:“城主,我……心悦于你。”
他的话语明明很镇定,叶孤城却能从那双墨黑的眸子里瞧见他的紧张,他的身躯明明挺直了,叶孤城却能轻易发觉他的紧绷和细微的颤抖。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自他心中淌过,潺潺如同流水,缠绵如同流水。
叶孤城勾唇,现出个浅淡的笑意来。
温柔的风轻拂起帘子飘起又落下,细碎的阳光偷溜进来,还未一窥屋中的春色,便不情愿地离去。
叶孤城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日已中天。
被褥散乱,室内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叶孤城感觉到腿上的重量,艰难地坐起来,有些诧异地在枕旁发现了西门吹雪。
记忆回笼。
是了,昨天晚上,他们喝了许多酒。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本是绝世的剑客,一双稳定的手才能握剑,因而他们都是几乎滴酒不沾的。
酒能乱性,这道理他早已明白,却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肢体的交缠、暧昧的吐息、耳边的絮语……一晚的荒唐。
不知何时,已然今非昔比的西方魔教少教主睁开了眼睛,一双墨色的眸子带着些忐忑瞧着他。
——奇怪的是,西门吹雪明明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叶孤城却可以察觉到他的情绪。
叶孤城长长叹了口气,道:“庄主不必介怀,本是我的不是。”来往信件中他本已称呼另一个人为“吹雪”,如今却是疏离了。
西门吹雪猛地坐起来,因为牵扯到伤处而倒吸一口凉气,直直盯着他:“你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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