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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圈里的人听到动静,慢慢坐直身子,眼睛透过发丝看见老人家的嘴巴在动,好像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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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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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恙浑身一震,他不敢扒开散乱的头发,动静太大会引起看守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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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散结块的头发下,一双浑浊的眼睛四处转动,不停地寻找着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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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过一个一个男子,最后定在一个卖饰品的小铺子那儿,和青蛇一样颜色的衣裙,不施粉黛,没有簪钗,手里拿着一根簪子,也在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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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无恙原本浑浊的眼睛迸射出一缕光芒,嘴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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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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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淳礼站在原地,眼前一片水雾,忽地眼泪就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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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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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自己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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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卓无恙了,像畜生一样被关在羊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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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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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瘦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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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垮垮的衣袍,赤脚,脚上黑糊糊的,不知是脓还是血,她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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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的目光后,卓无恙下意识缩脚,轻微地拉衣袍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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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容淳礼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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